卧槽,不会露馅了吧,不应该啊,要是漏了,自己老子还能在这和自己闲扯淡。
不要慌,不要慌,淡定,淡定。
“朕听说,你这些日子,除了西山,还经常去户人家,朕有没有说错啊”,弘治皇帝终于交了底。
朱厚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卧槽,顾如薇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庆幸,这是小事。
“啊,这,这,父皇说的是。”
朱厚照只好老老实实承认了,竟然弘治皇帝能说出来,恐怕十之八九就查出来了。
弘治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此事,乃是萧敬禀告的。
毕竟,太子是时不时的去一地,东厂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一查,什么不都给查出了了。
萧敬,自然也是不敢隐瞒的,只得上报给弘治皇帝。
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刻时,弘治皇帝都还不敢相信。
太子,居然和一妓女………
哪怕是什么花魁,名妓,那还是妓啊。
此事要是传出去………
大明选妃,太祖定下的规矩,吸取了后宫干政的教训,对选妃的门第要求降了不少。
无论是家里读书的,还是务农种地的,都行,只不过,有一个要求,家世清白。
你说说你整的,这玩意儿,家世清白。
还有,你才多大啊,不三不四学了这个,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敬提议,要不要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弘治皇帝有些迟疑了。
就连萧敬,也有些心虚。
上一次,太子那事,整的太大了,大的都给萧敬留下些阴影了。
谁也不知道,这顾如薇,对太子,重不重要。
谁不知道,太子的反应会是什么。
所以,弘治皇帝也拿不准,也是来确定一下的。
“朕问你,你,难道东宫上上下下,没有宫女了不成?你怎么敢………
小小年纪,再过些年,你也该有太子妃了。
外面的那些人家都知道,先有正妻,才可纳妾通房,更别说外室什么的。
更别说,她的出身…………”
弘治皇帝絮絮叨叨说着,说的朱厚照有些懵了。
这,好像偏了啊………
“父皇,父皇,不是你想的这样的,这样,儿臣,儿臣把事情给你捋一捋。”
朱厚照说了个大概,至于自己去潇湘院那种地方,打死都不能说的,萧敬也知道,这些,也是不敢说的。
说了的话,太子今天可就难受了。
朱厚照咬死了路上遇上,自己贪图美貌,就这,就这………
还别说,半真半假,弘治皇帝还真的信了。
朱厚照再三发誓,他啥都没有干,真的,他就是有些不方便见得人才带去细谈的。
弘治皇帝半信半疑,他知道,朱厚照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父子二人在屋内聊了半个时辰,出来时,桌上的菜几乎一口未动,所有人都是焦躁不安的等着。
“老丈,朕看天色黑透了,这样,朕和太子,就一同送你爷孙二人回去。”
弘治皇帝这一举动,整蒙了大伙。
“不敢,不敢,可是不敢”,王和直接摆摆手,脑袋摇的和一个拨浪鼓一样。
“无事,无事,朕正好也想走走”,弘治皇帝遥望着远处的村落,虽然朱厚照也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啊。
“不如,带朕去看看吧,朕想看看,百姓说的好日子,在此安身立命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太子,去换身衣服,和朕一起。”
“是。”
一行人前前后后,到了村落。
路上,隐隐约约也是遇见些人,看样子都是相识的。
和王和打过招呼,都是好奇的盯着这些个稀奇的陌生面孔。
“我说老王头,来的这贵人?都是何人啊?”
王和的孙女正想洋洋得意和的说是皇帝和太子,却被朱厚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
小姑奶奶,可千万别乱说啊,出了事,那大伙都完蛋了。
王和也只是憨厚的笑笑,众人也都没有逼问下去。
弘治皇帝背着手,一双晶亮的眼眸环视着四周,似乎觉得这里一切都是令人好奇的。
弘治皇帝细心的发现,来往的人,面无菜色,竟是没有面黄肌瘦的人。
朱厚照就没有这般心思了,他觉得,很显然,这里环境并不好。
在朱厚照眼里,大抵,或许是因为不远处有个茅厕的缘故。
所以,再往前上了几部以后,便有一股怪味了。
………
通透啊。
这里的道路,也没有石板,更没有宫里的条件。
因为这里是西山,煤业作为支撑产业,最多的东西,就是煤渣。
所以,朱厚照在西山整出来的路,都是煤渣和泥土混杂一起,倒也平整粗糙。
但美中不足,就是黑色的泥水遍地,泥泞潮湿。
几人跌跌撞撞,总算是来的住处。
“不想去,到了老汉,就住在这。”
王和话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滋滋的。
弘治皇帝有些呆住了。
所谓的住处,其实也很一般,都是用土夯实的土屋,上面搭着的是茅草。
说是房子,朱厚照更是觉得,像窝棚。
门窗处,倒是用了一些木板,不过这木板多是柳木,并不稀罕。
至于做工,这等人家,还能讲究什么,做工就更不必提了,和雕梁画栋,有着天壤之别。
可以说这个地方,大抵,弘治皇帝觉得,这是不能住人的。
可是……
弘治皇帝眉头皱的更深,双眸掠过丝丝不解之意,面容里也满是诧异之色。
王和带着孙女进了屋,难闻的气息飘了出来,王和摸摸索索半天,才算是点起了蜡烛,有了些光亮。
弘治皇帝进了屋,朱厚照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是萧敬,然后………
牟斌发现,他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无奈之下,只得和刘瑾守在外面。
屋内狭小,朱厚照觉得,压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