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是半掩着的,可四人依旧乖巧的等在门口,秉持着人来了再进的原则。
“咯吱~”不知敲了多久,就在荷妨已经开始做思想斗争之时,门打开了。谁也没想到开的会这么突然,更没有想到,这门竟会是向外开的,正在趴的最近的荷妨脑门上留下一个包。
“哎呦!”
见到里面出来的女子,荷妨第一时间整理好表情和仪态,就算是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要微笑!
那女子头发散乱着,上着淡粉色百蝶穿花纹样的灰鼠袄,下着大红五蝠祥瑞图样的留仙裙,项上带了个璎珞圈,手腕缀了翡翠镯。
身量纤纤,个头不高,脸几乎只有巴掌大小,一双眼睛又黑又圆,眉毛弯弯,此时眼皮肿的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一时见到众人,有些惊愕,总算是止住了抽噎。
“小姑娘还怪可爱的,只是怎么哭成这样?”荷妨用灵力跟身边的传着话。
无非听着,上下打量了一周这小姑娘,确像个雪团子一般,是个招人怜惜的。
“今日不开馆,去别家医病吧。”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些哭腔。
小姑娘没抬头瞧,只垂眸看见了眼前四人下摆,一黑一白,一红一紫,乍眼的很。
无非依旧是一袭素净的白衣,留玉变是玄色大袍。荷妨今日是水红的大袖纱裙,斯礼搭着荷妨,一袭紫色锦衣华服。
“姑娘有礼,我们不是来医病的。”斯礼作了个揖,还来不及再多言,就被荷妨挤开了。
“姑娘,不是你求了十方楼吗?”
“十方楼?”那姑娘终于抬起头,眼睛更大了,来回的扫着四人,“你们!你们是仙人!快进来!”这次的话音中,又带了些颤抖。大概是终于看见了几人的容貌,这已经足够让她相信,这几人绝非从人间而来。
“我们不是仙人。”
四人接连进了院,无非打量着四周,是一座四合的院子,一码的水磨院墙,主房是给人瞧病的,旁边的耳房是被布置成了药房。
东厢房该是住人的,西厢房应该是个书房,地上铺着的是石子路,连成了个十字形,正中间是一口大黑油缸,里面装满了水,浮着朵凋谢了莲花。
小姑娘回头,定定的望着无非,“不是仙人?你们,不是我求来的十方楼的人吗?”
“是。”无非正眼都没再给这小姑娘,“十方楼里就必是仙吗?如今告诉了你不是,不若我们回去,你再求了仙人来,也莫要耽搁了你。”
荷妨本就大大咧咧,正顾着参观,斯礼却是知道无非嘴巴厉害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这般厉害而已。倒是留玉,何曾见过无非这般,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
“姑娘,我们虽不是仙,但也能帮些许的忙。姑娘不若先说说原委?”斯礼见那姑娘被无非堵的哑口无言,不禁更同情起了这姑娘。
这姑娘将四人领到了主房,药柜便有一方客桌,四人围着坐下,那姑娘又提着茶壶茶杯来,一边斟茶一边开了口:“奴家名为青黛,夫君姓白,高人们倒不必唤姑娘了。只唤我小白便是。”
留玉正努力的倒明白,这夫君姓白,与唤她小白有何关系,斯礼却又请了她继续说下去,生生夺走了他反应的时间。
无非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荷妨完全相反,一脸激动的期待模样。
康乐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平静祥和、与世无争的小镇,正是人间难得的世外桃源,却在前段时间,被一个妖物打破了。
就在三天之前,一个妖物变成了青黛的样子,残忍的害了她的夫君白岫。而她的夫君白岫,此刻正躺在床上,没了气息,只剩下了微弱的心跳,濒死的模样。
青黛哭成这般,又想尽办法求到了十方楼,都是为了救她的夫君而已。
“人现在在哪?我这就替你救来!”荷妨听得眼睛都红了,像被她自己的衣裙染了色一般。她完全能体会到,这个小姑娘在事出之后,是怎样的度过了一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灰暗日子的。
荷妨那笃定的语气,救人这事几乎就敲定了一般,当然,如果没有被人打断的话。
“等等!”一直闭目养神的无非,却突然开了口。她终于离开了椅背,一手撑着下颌,却也没看青黛,只是看向了留玉。
“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孩子是不是?”她似乎偷走了留玉的寒冰,一个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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