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国

然。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舅舅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说把房子租出去的事。

    “我要睡了。小舅舅，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跟我说。”

    郑真伊看着她小舅舅那双和母亲相似的眼睛，垂下了眼皮：“否则，我妈这些年，就白过了。”

    “还有，我这次装疯的事情，你们两个，务必给我保密，否则，我的钱你们一分都分不到！”

    小舅舅和小舅妈又是看神经病一样看郑真伊。

    郑真伊不说话，双眼盯着小舅舅。

    小舅舅心里有些发毛：“好好好，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做事说话前，先想想龙王。”

    小舅舅一下鸡皮疙瘩冒出来：“伊伊，你要做什么？！”

    郑真伊背过身去：“我要做的事，很危险。我只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你们找个理由把我送去光谷，给我租个地方住，房租我自己出。此后，你们假装与我不认识即可。”

    江城的夏天，极度闷热，不知道是时差的原因，还是什么，郑真伊一夜未睡。

    那些年，闪在她脑海中的所有片刻，以及在疗养院的日子，穿插在她脑中，来来回回闪着，一刻不停。

    郑大为次日上了门，提了一包尿布，来看望女儿。

    不意外的，郑真伊的好闺蜜，钟喜喜也来了。

    还有他们的儿子，那个五岁的男孩。

    “姐姐真的疯了吗？”五岁的小弟弟依然很天真。

    钟喜喜“嘘”了声。

    小舅舅满脸怒容：“你过来做么事？啊？自己闺女在美国疯了，你不去接回来。老子去接回来了，你就过来看热闹？”

    郑大为探头去看郑真伊。

    郑真伊面无表情地躺着，两眼有深深的黑眼圈，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姐姐！”小弟弟跑过来，好奇地望着郑真伊。

    钟喜喜一把拉过儿子：“别去，小心她掐死你！”

    郑大为看了一眼钟喜喜，小舅舅一听这话就炸了，上前要去扇钟喜喜的耳光。

    一屋子又开始鸡飞狗跳，慌乱中，郑真伊终于沉沉睡去。

    小舅舅把郑大为一行人赶出了家门，手机接到了个电话：“喂，哪个？”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想起，小舅舅一下想了起来：“啊？你是张筹？！你这些天死哪去了？房子被烧了你晓得伐？要不是你，我的房子会被烧？”

    小舅妈赶紧冲到门口：“你个死嘴巴，小声一些哟！”

    小舅舅一下噤了声，走到走廊去骂。

    郑真伊没有听到，她完全沉睡了。

    她梦到那段在医院里的时光。

    蔡安伦自从把她拽到医院后，她觉得像小时候一样，装疯，去试探身边的每一个人。

    郑真伊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公寓、实验室、超市、餐厅。

    她的美国认识的人，除了自己实验室里的人之外，也只有林绪、自己系里的田小岚、蔡安伦。一个系里的那些人，包括大师兄，其实也只是点头之交。

    在林绪不主动说出来之前，她一直怀疑蔡安伦。

    毕竟，她与他有过不少纠葛和纷争。

    那两个负责她案子的警察一直与她有联系，她在默默观察每一个去探望她的人，这些人都很正常，除了蔡安伦。

    一开始，田小岚照顾她的时候，她有过想吐露真相的念头，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她对蔡安伦的怀疑越加加深。

    她转疗养院的那一天，田小岚去推了个轮椅，让护工把郑真伊抱下床，蔡安伦拒绝了。

    他把她从床上抱下，小心翼翼地放到轮椅上，再小心地替她盖了个小被子。

    那时郑真伊与他的眼神对视，蔡安伦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郑真伊不自觉被吸引，两人目光交织。

    郑真伊怀疑，那是蔡安伦做贼心虚的目光。

    后来，蔡安伦喂她吃饭，替她洗脸，替她梳头，她始终很乖，偶尔也撒娇。

    但是蔡安伦却一直没有提过车祸相关的事，他有时候会提起一些实验室发生的事，会当着她的面读文章，会带着她一起安静地坐在疗养院外晒太阳。

    郑真伊似乎穿插到那段悠闲惬意的目光，直到一个声音传来：“你真臭。”

    她一下惊醒！

    耳边依稀有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对不起啊龙大叔，我也没想到神农架信号这么差，真的，我电话、短信全部都收不到信号，我们公司的人也把我骂惨了。”

    郑真伊的脸一下白了起来！

    她机械地转过脖子，门缝那边，一张熟悉的脸闪动着。

    林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