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黎阳和王强，像两只斗败的公鸡。

    “给王强他爸打电话，叫过来”，师傅安排包师兄去翻电话本，

    几个人都坐在塑料凳子上，师傅看着黎阳气就不顺，他自己就一个姑娘，从来不闯祸不惹事，摊上黎阳这么半个儿子，心都操碎了，真是体会了男孩家长的不容易。事实上，有几个能淘成黎阳这样。

    “黎阳！跪着面壁思过”，师傅心想王强没拜师，他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

    黎阳特别听话，向后转身，就跪下，师傅看见他没起刺，气顺了不少。大爷也舒心了一些，小崽子让你遛我满山跑。

    门外换衣服磨蹭的小孩和家长，还没来得及走，看见这一幕，心下确定张师傅德行没问题，只是小孩太淘气，孩子还可以继续跟这个师傅学。

    梁师兄在一边不能走，帮忙他又没见过这阵势，直溜溜的戳在旁边开眼界。

    包师兄开始了盘问，给自己家孩子解释的余地。

    “你俩谁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黎阳抢先开口，他合计了，王强他爸一会就来，揽责任是最好的办法，能保一。

    “是我，想赚点零花钱，先找的王强”

    “你为了零花钱去防空洞干嘛？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里面氧气稀薄，你俩没死里边算万幸”，包师兄生气孩子要钱不要命，

    “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去里面干什么？”

    黎阳斜楞一眼旁边的王强，他指着东西换钱呢，不能说，

    “你说你的，你看他干什么？”

    “我…我听说里面好玩，王强说不能进去，摘了果子就走，我没听，他是进去找我的”

    黎阳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王强听他整个颠倒黑白，

    “他说的不对！是我带他去的！”王强炸毛了，

    “你闭嘴！就是我找的你，你说谎！”，黎阳反骂王强说谎，

    给王强说懵了，不知道怎么接，

    “行了，一个个说，大人都在这儿坐着呢，还能冤枉你们？”

    黎阳又抢着开口“师傅！我就是偷了点果子，没干别的，我认错，王强是帮我”

    一边穿制服的，手里拿着本夹子，“既然孩子承认，偷果子情况属实，大爷您看，接受调解，还是我们出面”

    站着的王强出声了“他说的不对”

    “哦？”穿制服的反问

    “摘果子的是我，他早跑了”

    大爷岁数大了，有时想不清事，经他这么一提醒，马上想起来了“对，矮个的先跑了，我回来看见高个的摘果子”

    黎阳“对！是我先跑的，但是果子是我让他摘的，我够不着，只能去引开大爷，换了钱，我给他一半”

    “小孩，是不是主谋你可想清楚了再说”，穿制服的出声提醒，

    王强也急眼了，黎阳简直是胡诌八咧“是我，他都不知道那里有果子”

    “我怎么不知道？我让你去的！”

    眼看着俩人一跪一站，就要吵起来了。俩孩子拦责避重就轻，加上大爷时而健忘的记忆力，这三人的组合，让这个事件朝着一个莫虚有的方向发展，甚是神奇。

    如果当场有个记忆力完整不断档，且目睹全过程的人，也会被他们说的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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