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酒楼高三层,楼层中空,一楼是大堂,摆满了桌子,正对着门口有一个大戏台。
二三楼都是包房,圆形的围廊串起这些包房,价格不一样,三楼的最贵。二三楼都能够直接在围廊上看到一楼,方便酒客们出房门看戏。
不过一般有钱的酒客都是自己叫唱小曲的进房听,除非一楼的戏台有大戏,或者名角登台,才会出门去看。
每一层楼阁都很高,装潢也很有气派,易师真跟着小方上楼,看到一楼坐满了宾客,熙熙攘攘,生意非常好。
小方边走,边小心问道:“易姑爷,敢问一下,什么是鸽房啊?”
熊蹯和苏合香也看向易师真,在这里他是见识和学识最多的一个人,熊蹯和苏合香都没出过蕲州县。
他们也很好奇,郭索他们盘缠都没有了,还能这么嚣张,报个什么“鸽房”的名号,就能在这种大酒楼免费吃喝了?
易师真皱了皱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方赔笑道:“小的本不该问,不过咱们做跑堂的也需要长见识。您看刚才一不小心,可能就得罪贵人了,万一有个下次,咱的饭碗不就丢了?”
易师真微笑道:“有目标,有理想!”
小方也笑道:“那当然,小的也想当上二楼的领班呢!”
易师真也知道赵家酒楼三楼都有跑堂随从和领班,并且每一层的等级都不一样,三楼的领班权力最高。
因为三楼的领班服侍的人群都是有钱有权的主,酒楼得罪他们很可能就要关门大吉,什么事都要先将就着三楼的人来。
易师真想了想,信心十足地说道:“肯定是京城养鸽子的!”
熊蹯不满地说道:“这郭索好歹也是个官,怎么什么钱都赚,养个鸽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当做招牌到处炫耀吗?”
小方一惊,脸色大变,脱口道:“京官?”
易师真连忙安慰道:“没事,就是个普通衙门打杂的,到咱们地头屁都不算。”
他又对熊蹯说道:“你知道个屁!我去赶考,赶了十年,碰到各色人等都有,有些人说京城养鸽子老值钱了,一只鸽子能卖到上万两银子!”
“万两银子?!”苏合香的双眼在昏暗的楼梯间绽放出锐光,“鸽子?秀才哥你确定是鸽子?”
易师真知道这丫头又在动歪心思了,说道:“你别多想,人家鸽子都装着鸽哨,有动静人家都知道,并且还养着家仆跟着跑。那些鸽子都训练有素,知道回家的。”
苏合香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只要我碰到它们,嘿嘿······”
万两银子绝不是小数,足够平常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熊蹯也嘀咕道:“京城怎么什么都贵,是不是猪肉也要千两银子一斤?一只破鸽子,值得吗?”
易师真道:“你懂什么,这叫物以稀为贵,那些鸽子都是良种,很稀罕的。话说回来,有人花心思把这做成生意,就什么都贵了。你可不知道,京城一条狗可能都要上万两银子,别说狗,就算一双鞋,都能动不动卖到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
熊蹯舔了舔嘴:“什么狗肉这么贵啊?”
苏合香却一脸失望,嗔怪道:“秀才哥你最讨厌了,刚才说的肯定都是假的,什么鞋能卖到千两银子?打死我都不信。”
易师真气笑道:“你们啊,就是樵夫当了皇帝,都只能想到以后担柴可以用金扁担!”
他顿了顿,又继续感叹道:“说来也好笑,原本是踩在脚下的鞋子,却成了脸上的面子。”
熊蹯吭哧吭哧地道:“管他毬多呢!只要是咱们自己老百姓做的就行!”
小方眼睛转了转,笑道:“还是准姑爷见识高,小的今天又学到了。难怪刚才那个客观说鸽房的时候,那么神气呢,原来是家里阔气。”
易师真伸出食指摇了摇:“那不一定,很可能他就是帮人牧鸽的家仆,整天在大街小巷屋檐上头看着鸽子的那种。”
熊蹯哼了一声道:“肯定是,他一个小小缇骑,俸禄少得可怜,为了赚点银子,那每天只能在外面刮风下雨地跑,帮人养养鸽子。”
苏合香似乎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追风赶雨的狼狈模样,轻声道:“那也很可怜噢······”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二楼,有个人一直站在楼梯口迎宾,易师真认得他姓王,之前还一起喝酒来着。
小王穿着要比小方体面多了,服务第二层宾客的嘛,面子上总得过得去,甚至他比寒酸的易师真他们三人都要穿得好。
他看到小方带着人上来,还以为是来喝酒的,迎了上去。
易师真笑着打招呼:“小王,好久不见啊,今天有空喝两杯?”
小王看到是他,原来堆起的笑脸收了半截,开口道:“哦,易秀才,今天有什么风,让你来二楼喝酒了?”
易师真看着他脸上残剩的敷衍笑容,心里不自在,但脸上也笑道:“小王啊,我才离开几个月时间,就把我忘了?我喝什么酒,我是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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