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越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早前渡江耽误了大半天,刚才又乱打了半天,天色黑了,咱们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乱闯,先找几间大的屋子休息一下吧,正好等后面渡江的兵马过来汇合。”
秦邦相点了点头,道:“好,下官这就去办!”
他正要走,张越叫住他:“顺便去找一找村里还有什么吃的,让大家伙填饱肚子!”
秦邦相应诺,带着人离开了。
易师真发现旁边的熊蹯一声不吭,瞪着眼睛看着秦邦相的背影,推了推他道:“熊胖,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有什么事等解决了叛乱再说。”
熊蹯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天色慢慢黑了起来,尸体燃烧的黑烟依然冲上天际,屋里的那些村民也喊累了,都挤在破窗口,脸色发愣地看着这堆焚烧的尸体。
没过多久,后面渡江的士兵就越来越多了,高人等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到了快深夜的时候,士兵数量已经有将近三千人了,村里都挤不下了,所有的房里都堆满了人,后面的人说尚书大人交代,夜已深了,需要人明天再送。
张越大喇喇地表示,这三千多士兵足够了,哪还用得着那么多人!
他们带了一些干粮过来,也省了许多事,除了在村里的茅草房里挨挨挤挤受点苦,倒也没什么其他问题。
易师真和熊蹯还有高人等也挤在一起,旁边的张越早已睡着了,屋里还有很多其他普通士兵,都穿着衣甲抱着兵器睡觉。
易师真听着屋外远远近近野兽的嗥叫,听着满屋子的鼾声,实在睡不着,和熊蹯高人等低声乱谈一阵之后,熊蹯和高人等也撑不住了,沉沉睡去。
易师真依旧睡不着,屋外清冷的月光如凉水般泼在他身上,虽然屋里有火堆,但是依然寒气重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师真也实在无聊,快要眯着眼睡着了的时候,忽然眼前金光一闪!
他急忙睁开眼睛,却是手里的铁灵芝闪烁着金色光芒,只不过隔好长一会才闪一次。
他心里一紧,记得上一次在武行山的时候,铁灵芝发出的光芒是青色的,这一次发出的光芒是金色的,这难道还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附近有杨玉婵所说的山涧,山涧源头有无名水草,能让整条山涧都变得咸津津的,那武行山的麻栗草和这无明水草,应该都属于珍贵的异药,难道它们还有高低之分?
不过,无论是哪里的异药,但凡它们出现在世间,要么有灾祸,要么有危险,必须要万分小心。
他正在这么想,下意识地朝着窗外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心给炸掉!
他看到黑漆漆的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这张脸长得像人,可分明还有一个狼头!那狼头还在发着血红的光芒!可偏偏那张人脸还咧开嘴朝他狞笑!
“啊!”
易师真一声大叫,顿时屋里所有人都被惊醒!
“怎么了?!”张越猛地站起来,喝问道。
易师真指着窗户道:“有人偷袭!”
张越瞪着眼看了一会,疑惑道:“哪里有人?”
易师真转头再看,窗户外黑黢黢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见鬼了!
易师真也站起来,扒着窗户往外看,真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熊蹯嘟囔道:“秀才,你别一惊一乍的行吗?今天游水还不累吗?非要折腾。”
高人等则打了个翻身,起都没起来。
张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也不好看,道:“易兄弟,好好休息吧,明天咱们就杀到桂藤县镇上,保管什么事都没有。”
易师真心中虽然有一万个疑惑,但是听他们这么说,也没办法。
其他士兵也吵吵嚷嚷地坐在地下,慢慢又睡着了。
易师真这下更加难睡,巴巴地看着窗外,刚才明明有人,不,有狼,为什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看错了?可铁灵芝发出的金光可不会错吧?
就在这时,易师真瞪大了双眼,指着窗户大叫道:“又来人啦!”
刚睡着的士兵们又吵嚷起来,张越也皱着眉头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然后说道:“没人,这样,我去外面看看巡逻的兄弟,问问他们。”
不到一会儿,张越就回来了,眉头拧得更紧,道:“他们也没看见人,易兄弟,要不你别靠近窗户了,睡到里边来吧?”
熊蹯埋怨道:“就是,你不睡,其他人还要睡呢!”
易师真抓着窗户的木棍往外看了看,然后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到了里面,在士兵人群里坐下来。
那些士兵都张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不搭理他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座屋子的人又睡着了。
只剩下易师真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
慢慢地,一张长着血红狼头的人脸狞笑着不慌不忙地靠近窗户,那双血红的双眼无情地嘲笑着已看得呆滞住的易师真。
易师真手里紧紧抓着金光闪耀的铁灵芝,用尽全身力气狂喊:“狼来啦!”
然而,满屋子的人根本不理会他,周围的士兵明明醒了,却偷偷地伸出脚猛地踹向他,易师真应声倒地,痛苦地捂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
“我去你娘的!”
就在此时,只听到窗户边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紧接着同样的声音接连响起,整座房屋顿时四面八方都被撞烂,土块夹杂着茅草乱飞,犹如天塌地陷!
在这乱糟糟的一幕中,房屋四周有许多脸上刺着血红狼头刺青的人,如铁炮般冲了进来,在火光摇曳中,他们恶狠狠地盯着屋里这群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