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日里的劳心劳力让莉迪亚的睡得很沉。
她似乎做了梦,轻飘飘地又穿回了短裙,化着可爱系的妆,梳着蓬松松的道姑头,戴着圆眼镜,在公司里一边画图一边和人在电脑上胡侃,心里却想着一回下班要不要绕道去趟早就看中的西点店,它家的拿破仑七点之后打对折呢。想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象突然饿了。
打开最下面的抽屉,都是零食。随手拿出奥里奥往嘴里一塞。她一直嫌它的夹心太甜,但想减肥又馋的时候特别有用,一块就足够解馋,跟肥肉一个作用。
咦?什么时候奥里奥是果冻的口感了?
莉迪亚纳闷地又咬了一口,软软嫩嫩地,还直往嘴里钻——好象是活的鱿鱼须?
啊,那太恶心了!
莉迪亚越往外吐,那鱿鱼的反抗力越大,钻得越狠,直到塞得她满嘴都是,喘不过气来。
轰!
猛地惊醒。
哪里是鱿鱼,明明是个男人在亲自己!
谁?!
莉迪亚一惊,第一时间就想起初来时的那个夜晚,威克汉姆也是这个动作,然后——
莉迪亚没有犹豫,直接上脚。
“咚!”
“哦——”男人翻倒在地,捂着肚子,瞪着莉迪亚。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起来:“哦,亲爱的莉迪亚,你力气可真大!怎么?一直在信上热情地邀请我,搅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真到了床头,你又不认了呢?”
莉迪亚眨了眨眼睛,半坐起来,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开口:“费斯?”
“哦,亲爱的,叫我马修。”费斯从地上做起来,因为有地毯,他似乎也不急着起来,而是盘腿坐着,就着月光,与莉迪亚对视:“我可真想你,一闲下来就想。想你在信中说的那些话,可真狠心啊。我的真心,随随便便地就抛在一边。这世上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你这个女人不但信里狠,做起事来更狠,说不写信,就真一个字都不写。不怕伤我的心吗?”
莉迪亚也笑起来,抚了抚头发,虽然明知道月光照进屋来的亮度并不能让费斯看清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在他面前表现得更美丽一些:“我伤了你的心,你还吓着我了呢。大半夜爬女人床,很熟练嘛。”
闻言,费斯一挑眉:“我这可是第一次。”
莉迪亚听了直接笑出声:“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真话。”费斯站起来,坐到床边,倾着身子,伸手握住莉迪亚垂在胸前的长发,随意拨弄着。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费斯的气息很干净,一下一下地呼在莉迪亚的脖子上,他沉默下来,莉迪亚也没有说话,心里莫名软软的。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费斯。第一次相撞时,比这还近。只是,那时太仓促,相交也不深,只留下一个英俊男人的印象。此时,这个男人却已然成了自己生活的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虽然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却比这世上所有人都来得亲密。甚至连他半夜上床,她都似乎觉得理所应当。这确实不正常,但莉迪亚不想纠正什么。这个鬼世界,她太累了。想有个人陪陪。
“莉迪亚。”
“嗯?”
“莉迪亚。”
“嗯。”
费斯侧过脸来,轻轻吻住莉迪亚的唇。很轻很缓慢,好象只是有趣的亲昵,自然而然地融化的感觉,竟然没让莉迪亚感觉到一丝□。虽然很舒服,让人忍不住沉溺,想柔软地和他拥在一起,坦然而满足。
但是,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小清新风……根本不象费斯啊!费斯在莉迪亚眼里,应该是野兽派的才对!激情四射的床上运动才是他的风格。
“怎么了?”费斯微微移开相连的唇,声音低低地,模糊地带着点哑。
“你怎么了?”莉迪亚的声音也出乎她自己意料地慵懒,听着特别性感。
经过刚才一吻,两人已经一起倒在了床上。莉迪亚平躺着,费斯侧卧在她身边。听了她的话,摸着她的脸,微笑:“你觉得我怎么了?”
“你有心事。”莉迪亚打了个呵欠,被人抚摸是件很舒服的事,但这大半夜的,越舒服越难免让人犯困。她半闭着眼睛:“你怎么从牢里出来了?”
“想你想得不行,就偷跑出来了。”费斯很随意地说着甜言蜜语,摸着莉迪亚的手的动作都没因为莉迪亚的问话有任何变化。
“然后呢?准备逃到哪儿去?”莉迪亚虽然不觉得费斯会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罪名真的在牢里坐够两年时间,但她也知道,顶着这个污点,费斯是别想在英国的上流社会混出头。就象《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一样,哪怕做过再多好事,甚至坐上了市长的位置,只要有人证明他是从前的罪犯,他就不得不逃亡,什么都保不住他,直到最后身殒。法国和英国在这方面没有区别。费斯显然并不是能够屈居人下的性格,她很好奇他对他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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