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练的动作

    “涉及自我且为个人独有的病态坚信，它不接受事实和理性的纠正……”

    楚宁低声念叨着从网上搜索到的信息，手机的光晕映照在沾满血迹的双手，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从这个角度看，楚宁确实病的不轻，黑暗中趋使他关闭光源的原因尚未可知，潜意识里告诉他隐藏在黑暗中是无比适宜的选择。

    毕竟，地板上面新鲜的尸体暂时未处理掉，他的所作所为也不适合暴露在光明之中。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完美地处理掉尸体。即使他家附近周围烟火气息淡的惊人，楚宁还是选择趁热打铁，拖延下去说不定会发生让人始料不及的变故。

    关闭掉手机上面的页面，上面记载着一个颇为有趣的话题，“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楚宁也听过那个愚蠢到家的笑话，轮到他阐明自己的观点时，他也变得无可奈何，还真是左右为难的一件事。

    况且各种证据都指向自己是一个精神病人，抽屉里面找到治疗急性和慢性精神分裂症的药物，以及抗焦虑的药物等等。

    正常人从正常的渠道是很难弄到这些药品，这就意味着有充足的条件理由可以让他合法接触到药品。

    书架上面还“明目张胆”地摆放着精神病学、神经病学、谎言的诠释等一系列关于心理、医学方面的书籍，房子主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楚宁对于自己也颇为佩服，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算得上是一项难题，这可不是网络上面随意的玩笑，而是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才能让精神病人伪装成常人。

    “妄想、幻觉、幻听……”

    楚宁最终放弃思考眼前的谜题，一切都可是假的，一切也可能是真的，他需要时间详细调查清楚自己的一切。

    失忆、穿越、精神分裂任何一件单读拎出来都算作离奇的事，混淆在一起让他更难理清头绪，像是乱麻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线头的位置。

    吹着经典的口哨音乐，楚宁认为自己处理尸体需要仪式感来满足自己的空虚的内心，他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面爬起，准备收拾眼前的烂摊子。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怎么也容不得鲜血溅满房间。

    猛然间，楚宁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扭头盯着染血的沙发，暗红的鲜血融入红黑相间的沙发布料内，渐渐地凝结为黑色。

    他抛却这个让人疯狂的念头，纯粹由鲜血染成的黑色沙发里面到底隐藏着多少的冤魂。

    他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最为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事情的真相，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同时却完全不妨碍他处理尸体。

    楚宁的动作显得十分娴熟，或许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这项技能的专业以及熟练。

    仿佛是相同的工作重复了千百次，规范性的动作已经刻在楚宁的骨子里面，如何省力的托运尸体、减少血迹的污染面积，这些注意事项变得像公式一般刻板，铭刻在他的身体上面。

    楚宁漫不经心地拖着尸体，任由尸体在地板上面划出一道模模糊糊的血线。

    叮咚、叮咚……

    房屋的门铃在午夜时分被人按下，楚宁像是卡掉的PPT定格在拖拽尸体的一幕，他保持安静的姿态良久，自欺欺人地等待着外面的人自行离开。

    因为房屋里面无人来访者会择日再次拜访，这是人们基本的常识！

    外面的门铃声并未按照楚宁的意愿安静下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响起。楚宁神色狰狞地咒骂了一句：“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来敲门！”，说罢楚宁神色匆匆地走进厨房，从厨具里面抽出一柄细长的刀。

    他试着挥舞了几次，不满意地将刀摆放回原位置，再次从中抽出一把分量十足的剔骨刀，掂量掂量重量，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厨具里面还有更为合适的一把刀具，刀外观磨损的痕迹尤为清晰，木质的刀柄处隐隐约约可见到暗红色的痕迹。

    楚宁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那把磨的雪亮的刀，选择了另一把崭新的剔骨刀，他像是有强迫症一般极其注重仪式感，新的开始总是要用崭新的工具，即使他眼中的开始也可能是重复相同无趣的工作。

    噗、噗、咔嚓……

    厨刀刺进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无数倍，更何况厨刀剁碎骨头的声音难以掩盖住。

    值庆幸地是楚宁房屋附近没有什么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吓到陌生人，别人也难以目睹这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