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林提出,自己小妹在城里,自己晚上可不可以离营去照看小妹。
照理说这是不允许的,尤其是新兵,你连训练都没训练过,还随意离营?
但实际上,像原林这种情况,在新兵里还不算少数。
许多人都拖家带口的。
自己进了兵营可能吃到了东西,但一大家子人进了城,没钱没地方住,还饿着肚子呢。
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能安心训练呢?
在原林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已经有不少队长在向上面反应了。
闵伏也在为这个问题烦恼,鲁三基自然知道,于是反问原林,这么做肯定是违反了军纪,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件事变得合情合理吗?
原林想了想,说这个简单啊,为了防止匪患,县令不是敦促兵营这边加固城防吗?
县衙衙役都可以找帮闲,那么士兵亲属来帮忙也是可以的吧。
到时候就在兵营旁边新建一批类似营房的简易驻地,新兵家属帮忙加固城防,就管饭,就可以了。
鲁三基一愣,只管饭?他们能同意?
原林苦笑,饥民们只要有的吃,就意味着不会饿死,管饭对他们来说,已经值一条命了好吗。
而且兵营里也只能提供饭了吧,别的也拿不出来啊。
鲁三基还是觉得不妥,军粮都是有数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特别能吃,但是也经不住人数翻倍的吃啊。
一个新兵只有一个家人的,像原林这种极少,说不得就是四五口人呢。
原林又道,这个简单,城里不是有富户吗?加固城防为了什么,防止匪患,保护的谁,那些家大业大的富户啊,他们在城外开善堂济民,不该为加固城防的士兵们提供一点粮食?
鲁三基觉得可行,建议闵伏给于县令通个气,由县衙下发符合典制。
到时候两边分开,用木桩隔栏,让新兵知道家眷就在旁边,能安心卖命,同时那些家眷也无法打扰到新兵训练。
但是今晚原林还是出不去。
原林和鲁三基及四名什长住一起,晚上可以商讨明天的具体训练内容。
四名什长里,除了方老三,其余三人都是老兵,从老伍长提拔起来的,因为白天的聊天大会,这会儿都已经和原林捻熟了,商讨之余,也不免八卦聊天。
新二屯没有统领,方老三他们都认为尺副统领可能要提正,新一屯是枣蜕,于贵手下,新三屯是牛栏的副官阙袭,这样三个副统领都能提正。
但那边估计不会新增副统领了,因为军饷有限,越往上越难。
像什长伍长这些,不用上报的,到了兵长分正副的,就要备案了,统领就是朝廷正规编制,一个钉一个眼儿。
现在是副职干正职的活儿,等向上申报了,就能转正提衔。
然后又说起水九统领和牛栏于贵的矛盾,闵伏都统和于县令的矛盾,让原林很快收集到不少信息。
于贵是于长发的侄儿,关系自不用说,当初将他塞进兵营,就是县令大人为了能在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
闵伏是上面调派下来的,来源锁得死,都统自己不说,县令不说,没人知道他走的哪一条路子。
总归来了之后,就和县令始终尿不到一处去,好在四方典制度分明,双方虽然时常扯皮,倒也做不出什么相互拖后腿的事情来。
牛栏是老资历了,本以为自己当不上都统,再不济提个副都统也好,谁知道上面空降闵伏,连副都统也没自己份,自然嫉恨,所以就和于贵走得很近。
只有水九被闵伏提拔上去,感恩戴德,所以一直是武派。
牛栏,于贵就被划分为文派。
聊着聊着,满脸络腮胡的王德峰撂着大嗓门道:“罗副兵,我们哥儿几个可不能像上面一样,面和心不和啊,以后说不得是要上战场一起拼命的兄弟。你在大会场说那些话我老王爱听,我对你有意见我可就直说了啊!”
“你说。”
王德峰舔舔唇,还是有点怵:“我,别的地方都服气你,但是这一身本事,我觉得我不比你差,射猎我可比你好多了,为啥尺副统领选你当兵长?”
原来不仅是木登,童万这些人,就连什长里也有人不服,原林也知道自己的突然杀入可能抢了这些老兵晋升的机会,这些大头兵肯当面说出来,已经是认可自己的一种妥协了。
“是副兵长,兵长是鲁先生。”原林先更正。
王德峰还是念念道:“得了吧,鲁先生是闵都统的幕僚,大家都清楚,这个兵长迟早——”
原林直接打断道:“王什长,你这是在质疑都统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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