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端来热水,凌少川对柳芽儿说:“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衣服取下来!”
虽然凌少川尽量轻地取,但衣服已经和血痂粘在了一起,柳芽儿没有叫喊,她紧紧蹙着的秀眉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少川一边帮她取衣服,一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更加难受。
为什么明明痛在她的身上,却会痛在自己的心里?
用热水给她洗的时候他难受得快哭了,上一次为她洗伤口,她是昏迷的,不知道疼,凌少川看不到她痛的表情,还不觉得有多惨。
现在,每当他把热水滴在她身上时,她就会浑身一抖,她的身体一抖,他的心就会一抖,这种痛,真的让他感同身受!
凌少川一点儿也不敢用力,虽然已经很轻很轻了,她的身体仍然不断颤抖,好不容易才把血污清洗完。
凌少川从柳芽儿的房间里找到了上一次没有用完的药水,看看日期,已经过期了,不能再用。
他急急忙忙跑上楼,说:“芽儿,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凌少川飞跑下楼,以极快的速度买回了药,当他跑上楼的时候,看见柳芽儿安静地趴在床上。
他给她点完了药,盖上棉被,说:“你睡吧!”
柳芽儿闭上了眼睛。
凌少川一直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柳芽儿,看见她不时想翻身,却每一次刚刚一动就蹙紧眉停了下来,他知道她的伤又被牵扯到了。
看见她的痛苦,他的心难受得很厉害。
凌少川看了柳芽儿好一会儿,起身把刚刚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带血的衣服收起来拿了出去。
天色不早了,该做晚饭了。
凌少川问:“芽儿,你想吃什么?”
柳芽儿摇摇头,说:“随便。”
凌少川想了想,她现在这样子不敢给她吃带辣味的东西,他去熬了粥,晾凉了端来喂她。
柳芽儿伸出手想要自己吃。
凌少川不让,说:“别动,嘴巴张开!”
柳芽儿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缩回手,由他给喂了。
喂完了粥,凌少川帮她盖好棉被,把碗收走了。
柳芽儿想上洗手间,她动了动,身上很痛,但痛也没有办法,这洗手间不能不上。
咬牙忍着疼,柳芽儿撑着慢慢爬起来,找衣服没有找着,才想起凌少川刚才把她的内衣拿走了,外套还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柳芽儿伸头看了看,凌少川还没有上来,便慢慢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出去拿外套。
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身上的疼痛,导致她走得很慢很艰难。
这不叫走,叫挪,一步一步,她好不容易才挪到客厅里。
刚走到客厅中间,还没有到沙发边拿上衣服,就听见了楼梯上重重的脚步声,她知道凌少川上来了,吓得打了个哆嗦。
害怕凌少川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就算他不发怒骂她,她自己也感到害羞,因此不想让他看见。
她不再拿衣服,慌忙转身往房间里跑,但一身疼痛,哪里跑得快。
凌少川的步子迈得很大,一步两级台阶,没等柳芽儿跑进房间,凌少川就上来了。
看见柳芽儿惊慌失措地在客厅里跑,他眉头皱紧,大步跨过来抱住她:“你干什么?”
“我……我……我……”柳芽儿不是害怕,却仍然全身发抖,心慌得说不出话来!
凌少川将她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说:“你刚才要拿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拿!”
柳芽儿摇头:“不,我不拿……”
“那你跑到客厅去做什么?”凌少川浓眉紧锁看着她:“你要喝水?”
一听说喝水,柳芽儿本来就憋了很久的小便更胀了。
“不,我不喝水……”柳芽儿的脸胀得通红:“我是……我是去拿衣服!”
“拿衣服干什么?”
“……”柳芽儿怎么也说不出她想上洗手间这话。
没错,她和凌少川是夫妻,而且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但在她的心里,凌少川好象还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对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说想上洗手间这个话来。
凌少川看着柳芽儿胀得通红的脸,突然明白了:“你要上洗手间?”
柳芽儿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凌少川转身走到衣柜面前,看见凌少川开衣柜,柳芽儿才猛然想起她的衣服也在这里,不由懊恼地想,刚才怎么没想起?
凌少川打开衣柜,把他的内衣拿了一件出来,他的衣服宽大,柳芽儿穿着可以减少对伤处的摩擦。
凌少川小心地扶起柳芽儿,帮她穿上衣服,将她一直抱进洗手间放下,然后走了出去。
柳芽儿憋了很久的泉水终于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