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现,那些贵女们都在嘲笑我,说我有个娼妓生的妹妹!”
陈锦梅的声音拉回了张寒文的思绪,她看着女儿,只觉得陈锦梅生的样样都好。这样好的女儿,应该享受到世上最好的富贵,应该嫁给尚书府那样的门第,怎么可以被一个贱人生的女儿所拖累!
“梅儿不怕,她快活不成了,她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张寒文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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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停在了县衙外面,人群将县衙围绕的水泄不通,几位说书先生搬着小机占据前排。
宋天德坐在堂上,只觉得这一幕怪异的很。
什么时候县衙变成了看戏的搭戏台子了!
他一个眼色,那些衙役们便拿着水火棍将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驱赶出去。人群抱怨着,呜呜泱泱的只往后面退了几步,便再次伸长了脖儿瞧着。
“宋大人,我杀了张妈妈。”堂下少女说到。
赵里正松了一口气。真好啊,承认了。
是来投案的,宋天德松了一口气,扭了扭屁股,投案的案子比较好审。
这种案子真好啊,不仅不用伤脑筋分析案情,还能说自己治理有方,民风淳朴。
“张妈妈偷盗我母亲的财物,被我发现,便要杀我,却被我夺了刀子,在扭打中我误杀了她。”陈容继续说道。
宋天德捋捋胡须,原来是刁仆偷盗主人财物,主人失手杀了人,倒是可以量刑。
但是怎么就报官了呢,按理说奴仆签了身契,便生死由主家拿捏了啊。
“但是我又听说,张妈妈要杀我并不是因为财物盗窃的事。”
嗯?果然有内情。宋天德微微睁大眼睛。
“是我父亲的正妻让她来杀我的!”陈容说到,揭开一直围的被褥,显露出来胳膊上的伤口,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但是女孩子的整件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伤口没有被包扎,又在夏日里被被子捂着走了一遭,竟隐隐有些发浓水了。
“大人你看!”陈容举起胳膊,“这人存了心的要杀我啊!若是我没有躲开,这伤口,便到了我脖子上了!”
“你快闭嘴吧!”赵里正低声喝道,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恨不能将衣服撕了团成团将陈容的嘴巴堵住。
啊!还有这样的转折!这是谁家的正妻,竟然这样的善妒!宋天德面露惊讶。
“我惶恐不已,十分害怕,这才来了大堂,”陈容说到,“来状告陈夫人张寒文指派张妈妈杀我!”
张寒文是谁?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宋天德想着。
陈夫人张寒文!陈尚书的弟妹!
宋天德只觉得天降一道雷劈在了脑门上,脑瓜子嗡嗡的响。
“胡说!”宋天德喝道,“陈夫人善良贤淑,素有佳名,怎么会谋杀你!”
陈容抬起头来,看着宋天德:“因为我是陈容,是柳姨娘的孩子,张寒文嫉妒我娘,便也厌弃我,厌弃到要杀了我。”
陈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便是那装毒药的瓷瓶,这种品相的瓷器,云县里能用的没有几家吧!”陈容说道,“大人尽可以去查一查。”
“不是用刀吗,怎么还有毒药!”赵里正愣住了,竟不知怎么的,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原本是用毒药的,但是被我打翻了,便又用了刀子。”陈容对赵里正说道,神情十分严肃,“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竟然准备了两手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