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和尚回来了,只不过并非一个人。
等李业赶到佛堂偏厅的时候,看到一群沙弥,还有好几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人群中间,玄德粗犷的黑脸上满是焦急,看到李业进来,连忙推开人群走了上来。
“小瓜娃,道岳师兄不在,你赶紧看看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晕倒在路上……”
玄德擦了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大总持寺的道岳大师,除了是一位得道高僧之外,还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医者,山下的农户遇到寻常的小病小灾,鲜有寻找大夫的习惯,更多的是来大总持寺,找道岳大师开个方子。
李业身为道岳的徒弟,自然也学到了几分本事。
李业大概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是程家村的农户?”
玄德嗯了一声,“是,昨天不是听了你的吩咐去程家村找作坊嘛,耽搁了一晚上,早上原本要回寺的,可还没走出程家村,就看到这家伙晕倒在路边上,也是顺便的工夫,带回来你瞧瞧……”
我特么又不是道岳,瞧你个蛋呀!
李业龇着牙瞪了一眼玄德。
晕倒的男人身体消瘦,差不多四十年纪,面皮暗红,明显有发烧的迹象,脖颈耳根等处,多是细密的红色点子,而人早就气若游丝,萎靡不醒了。
糟糕……
望着此人的症状,他忽然想起从某种史书上看到的,贞观十年出现在某处的传染性疾病,导致整个村落十室九空的记载,李业心头骤然一沉。
“天花……”
后世早就研制出了天花疫苗,而天花抗体,几乎存在于每个新生儿体内,但在唐朝,天花依旧是不治之症,而且存在着恐怖的传染性。
“小瓜娃你说啥嘞,天花?你可别吓洒家哎!”玄德吓了一跳,而原本围成一圈的沙弥迅速散开,一路跟着玄德上山的程家村农户,更是面色大变。
跟着李业来到佛厅的李钰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银牙咬着嘴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乱。
“诸位赶紧散开,天花疫病可是要人命的东西,要是沾了病,恐怕是一场绝户的灾难。”李业的一位师兄,法号圆通的和尚挥着袖子说道。
围观的众人愈加惊恐,人群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师傅,可有解救的法子,程贵家里只有一个十七八的小娃儿,在长安城里当差,这要是知道程贵死了,还不得急死了。”
李业面色严峻,摇了摇头,“这人已经没救了。”
医疗落后的大唐,对疾病和瘟疫的控制是很无力的,很多时候要靠天意,靠运气,甚至靠子虚乌有的鬼神。
而这其中,天花又最是耸人听闻,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种病有着难以控制的传染性。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人,而是疫情的源头在哪儿,有没有传染开!”李业说着,早就扯下一截僧布挡在了口鼻处,看到李钰还傻愣愣的站在一边,急忙走过去,将其拉出了佛堂。
“天花的传染主要靠体液,也就是唾液,喷嚏,或者沾染了病毒的肢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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