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不喝了不喝了,明日还有早朝,再喝要误事!”褚遂良缩着脖子,躲到长孙无忌身后,长孙无忌龇了龇牙,不肯退让的瞪着李靖。
“哈哈,某不是来应酒的,长孙大人放心。”李靖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某就觉得,陛下此次的赏赐来的太突兀了些,长安小半的勋贵都在赏赐名单之上,甚至连程老匹夫都有所惠及,某就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靖号称大唐/军神,善于用兵,长于谋略,著有数种兵书,惟多亡佚,有史记载“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是诸多将领中唯一可以和李世民媲美军功的人,而且其人善于明哲保身,故而终生无大患。
简单来说,此人有真本事,又双商极高,懂进退,可善其身。
程老匹夫或许只忙活着高兴,但唯独李靖,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甚至于他还发现,此次受赏的朝臣,都是长安寒门新贵,跟名望世族扯不上边的那类人居多。所以他才借着酒意问上一句,长孙无忌身为李二陛下的好基友,消息终归灵通一些。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笑着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日自然会在京城传来开。不过是陛下得了两本圣文经典,可许之天下学子而已,故而来了兴致。”
李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包括某些隐藏在朝堂之下的角力,和李二陛下深藏于心的大抱负。
“某知晓了。”李靖扬了扬手中的酒水,“此事,长孙大人恐功不可没,这杯酒,便敬了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满了七八分的大碗,忍不住脸色一黑。
另一边,企图蒙混过关的褚遂良被几个武将拉扯到中央,灌了两大碗酒之后,终于心态爆炸,指着场中耍酒疯的程咬金大骂,“老匹夫,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等饱学之士,本该赋吟风月,哪能跟你们这些不知羞的匹夫拼酒!姓程的,有本事咱比一比作诗,看老夫能不能甩你十条街!”
程咬金瞪着虎眸,手中宣花板斧砰的一声飞出,嵌在前堂的房梁上。
“哼,作诗有甚好,耍嘴皮子而已,都是些废物干的事情,难不成塞外突厥的铁骑兵,能被你等的唾沫淹死?”
“还是练武的好,瞧瞧俺们这肌肉,这身板,才是男儿该有的体格,你们这一个个娘们唧唧的……”
程老匹夫这不说还好,一句话得罪了场中全数的文臣,以褚遂良为首的几位文臣脸红脖子粗,撩起衣袍爬上桌子,朝着程咬金脸上又啐了几口。
“好不知羞的匹夫,安敢辱我文人。”不仅褚遂良,长孙无忌和房乔也坐不住了,冷着脸看着程咬金,“胸无锦绣的草包而已,满脑子肌肉的糙汉,吾等治国平天下,不输尔等功名,还可著诗赋词,青史留名。”
“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是些憨货而已……”
程咬金听着听着,面皮子黑里透红,觉得自己的形象受损,眼看就要发怒了。而就在这时,一个黑丑黑丑的大汉从人群中挤进来,抻着脖子大吼。
“谁说武将不会做诗!俺就会,俺就会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