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当中,年关终于到了。
古代的年被称之为元旦,但和后世的元旦不太一样,象征着元年的第一日,又称为元日、正日、元正等。在唐代,除夕之夜与元旦之晨是连袂齐过的,形成了“守岁”的习俗,即人们从除夕之夜一直欢乐到元旦天明,通霄达旦,彻夜不停。
但相比较而言,兴善寺内就冷清了许多,除了午夜时分寺中燃香诵经,祈愿礼佛之外,便再无其他事。
眼瞅着天色将晚,李业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蹲坐在脚边的武媚吩咐道,“去,找两个人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武媚望着脚边的一堆小木块,还有大大的方桌,一脸好奇,听到李业的话之后转身便朝着隔壁跑去。
不一会,道岳老和尚和玄奘法师,被小姑娘死拉硬拽带了过来,玄德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从猜测那家伙背着众人搞事情之后,李业胆战心惊了好几天,眼瞅着除岁都到了,仍没有什么噩耗传来,倒是些微放心了一些。
“怂娃儿,不在舍内抄文念经,找为师干甚?”道岳远远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倒是玄奘一脸平静,不喜不悲,像极了得道高僧的样子。
李业在僧舍中添了些炭火,嘿嘿笑道,“除岁本就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小子除了师傅和师叔,向来无牵无挂,也只能拉你们过来热闹热闹了。”
老和尚神色微微僵硬,瞬间恢复如常,眼眸慢慢变得温和,摸了摸李业的脑袋,道,“出家人不讲这个,自从你剃度出家的那天起,这里便是你的家,我和你师叔便是你的亲人,其他的,不重要。”
玄奘略微叹息一声,“莫要责怪你师父,师兄当年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父母是谁并不知晓,也便无从告知你俗世中的家人……”
武媚歪着脑袋,一脸怜惜的望着李业,嘻嘻笑道,“师父,您不是还有徒儿嘛,徒儿也是您的亲人嘞……”
李业揉了揉武媚的脑袋,心中微暖。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处境很满意,有虽然爱财还抠门的师傅,有强迫症患者偏偏还有洁癖的玄奘师叔,有大咧咧老是闯祸,却能在关键时候救自己的玄德师叔,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徒弟。
很圆满。
至于俗世中的父母亲人,他并不在意,也不想去计较。如此和一众师兄长辈谈笑打闹,或者与程处默这等夯货喝酒吹牛,更甚者,与太子甚至李二陛下坐而论道,感觉远比上辈子还要真切充实。
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个如同海棠花般绽放,却又遥遥飘远的小姑娘不在身边……
李业挠了挠脑门,收起心绪,“今晚咱们还是莫要扯感情的好,不然等会输了钱,怕是会很难办。”
说罢指着方桌,“来来,都坐下,今天教你们一个好玩意儿,以免寺中闲暇闷出毛病。”
玄奘从袖中摸出一枚袖帕,轻轻擦拭马凳,然后擦拭方桌,一脸的别扭。老和尚瞪着眼珠子,望着桌上刻着各种图案的木块,一脸好奇,“怂娃儿,这又是什么稀罕玩意,值钱吗?”
李业嘿嘿一笑,“这玩意叫做麻将,至于值不值钱,您老一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