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有不甘,声音里带着哭腔吼道:“阿姐,不要拦我,我要为你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
苏阿悬一脸惊奇地注视着那位白衣女子,这位身形倒比那少年看得眼熟。
她的声音清越,刻意疏远,如止水洞里的死水,冷寂而又深不可测,不知道挖空之后看到的是生机还是其实什么都没有,有一种想要掀开帷帽一睹真容的冲动。
她的佩剑与少年的大体相同,只不过她的这把,雕琢的是匹独角飞马,也是巧夺天工。
白衣女子轻笑道:“好,你要报仇,慕容白九剑,请问你练好了哪一剑?来,让我见识见识。”
一道光影闪过,白衣女子利索拔剑,毫不留情地直指那个还喊着她“姐姐”的少年。
少年委屈,含着几欲落下的泪珠,可怜兮兮道:“阿姐,我……”
他是家中最小的那个,有记忆起便是想什么有什么,有求必应,钟鸣鼎食地伺候着,谁都对他好言好语,不曾有高声喝斥违逆的,唯独他这位姐姐对他尤为冷漠严厉,他也偏偏只听这一人的话,唯唯诺诺,没有半点不遵从的。
“忍住,回家。”白衣女子收剑归鞘,平淡地说道,九分冷峻一丝温柔。
白衣女子面朝苏弘,仍旧保持着她一惯的清冷嗓音,拱手说道:“今日是我弟鲁莽了,还望见谅,如没什么事,我们就此告辞。”
说完,白衣女子夺过她弟弟的剑,一声剑鸣,已插回他手中的白鞘,拽着人就往外走。
这对姐弟好生奇怪,来得不清不楚,走得也不清不楚,苏阿悬高声问道:“姑娘请留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清楚为好。”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更没什么好说的。”
她虽这么回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出现,绝非偶然,她若这么走了,今后抖落出去一锤定了音,苏阿悬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关乎妹妹清白,苏弘拦住姐弟俩去路,先恭敬施了个礼,说道:“姑娘,我们没有强留你的意思,只是事出有因,令弟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上门来,更何况是离春城千里之外的鹿青崖。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哪怕是要定人死罪,也得让人死得明明白白的不是?”
白衣女子当即举剑示威道:“你这不是强留是什么?让开!”
傲然挺立,衣袂飘飘,气质佳人。
小家伙观察到帷帽底下姐姐的怒颜,为她忿忿不平道:“你们害了我阿姐不说,现在我们想既往不咎,你们偏拦着,你们这是存的什么心思?”
姐姐的嘴硬撬不动,但好在还有个弟弟,苏阿悬不去纠缠那当事人,漫不经心地向弟弟打探道:“小兄弟,我怎么害你阿姐了?”
弟弟逮着机会骂道:“你这个苏家的小畜生,要不是因为你,我阿姐脸上的伤……”
白衣女子厉声呵斥道:“住嘴!”
少年忙咬紧牙关,不再说下去。
天色昏暗,寒风凛冽,似是有一场大雨要来。
帷帽那层薄纱被轻轻吹起,依稀可见那女子白皙细腻的侧脸有一块红色印记,不像是胎记,倒比胎记要狰狞难看。
白衣女子迅速压低帽檐,挡住侧脸,颇为忌讳地说道:“苏小姐,我不打算与你计较,你偏要在这儿胡搅蛮缠,你当真觉得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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