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燃尽,两眼一黑,风声雨声渐收。苏阿悬勾了勾鱼容的小拇指,鱼容也跟着勾了起来,之后便是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鱼容伸出一根手指柔柔地盲戳了一下苏阿悬的脸蛋瓜子,“那我们再说说另一个人?”
苏阿悬侧身,轻轻问道:“他走了吗?”
熄灯前,她最想问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们。
他这么一走,得两年多才能见再见了。她答应过的,来年一立春,就和他去郊外放最大的风筝,踢一场畅快的马球,却是她食言在先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上了鹿青崖,进出城门的人多如牛毛,她知道那人就站在城墙上,远远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谭先生吩咐人收拾出来两间客房,雨太大了,让他们暂且将就一晚上。”鱼容有些奇怪,明明心里在意,为何面上要佯装平淡。
苏阿悬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没了下文。
她在期待什么呢?没走又如何?他们俩见了面能说什么,还不是那些不正经的调调。
鱼容提醒道:“人千里迢迢地为你赶来,你一句道谢的话都不同他说?”
苏阿悬点点头,她没想到这个走路都嫌累要人背着的家伙会从千里之外的地方赶来,“该谢的,最该谢的是小小,至于他,貌似我还没对他说过谢字。”
他们之间从无感激道歉的虚辞,闹了不愉快就干脆几日不见面,见面了自然而然就能和好,多说反而无益。
一心为对方好,什么都不图,这不就是亲人吗?鱼容对这个人愈发好奇了,“这肖念念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发慈悲普渡众生还不计回报?”
“他是春城肖国公府的嫡长孙,与苏弘是表兄弟,肖爷爷的二女儿还是当今城主的侧王妃。”他们是平辈,在剑庄,阿爷宠溺,由着他们阿悬阿念的相互叫唤,出了剑庄,按礼数,她得尊称一声肖公子,不过是他们叫惯了,懒得改。
“家世显赫,”鱼容感叹道,忽而又转了话锋,“我还没见过这么俊秀的男子。”
肖念念多数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张狐媚脸,第二眼是那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第三眼是他手持的那把玉扇,接下来就能明白,他骨子里是个多情的采花大盗。
想起白日里那小子向鱼容飘去不怀好意的眼神,苏阿悬叮嘱道:“你可要离他远远的,他是只狡猾的狐狸,骗钱还骗色。”
鱼容含笑地盯着身旁少女,要不是灯灭了,指不定还能欣赏到她极力掩饰的面部表情。
黑暗里,清晰地能够听见眼睛扑闪扑闪的闭合声,苏阿悬被鱼容盯得心虚,当即回道:“我没上过他的当。”
鱼容拍了拍苏阿悬的肩膀说道:“放心,我看不上狐狸,我喜欢忠厚老实的。”
“像我哥那样的?”苏阿悬紧跟了句几乎让人吐血的话。
“去你的!”鱼容翻了个白眼,加重了手劲,顺势拍了一下苏阿悬,没想到碰到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苏阿悬捂着伤口委屈巴巴地嚷道:“你要是真看上我阿哥,我帮你便是,用不着这样敲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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