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似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柳屹闻言,心中一荡。谢瑾是不会说谎,那暗卫秦五已死,岂不是死无对证?柳煜这差事办得……
想至此,他微微抬眉,声音沉沉,“既死无对证,此案以疑案论。吴建交由大理寺,若只是识人不清,教他纳银赎罪。”
这话一出,他人齐齐舒了口气。
柳煜暗探,果然么?两条人命的血案便如此不了了之。有些事情就算了说也没人信,即便有人当真……就算有人当真,案子总会有人顶罪。
这便是上位者的悲哀。无人扶持,身边便没有担当,有的只是觊觎和贪婪。
想想,无不让人心胆俱寒。
十月的日头高悬,灼灼光照下无不是柳氏的王土。可那又如何?依旧有照不到的地方。
柳煜站在宫门前,望着地上投下的阴影,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柳屹回了书房,尚未来得及喝口茶润润嗓子,伺候在外头的公公便低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个小册子和盒子。
柳屹凝目,不由色变。
那是一份请辞书!以及……巡检司的官凭!
柳屹吼道:“柳煜人呢?”
公公一惊,立刻应声道:“小王爷他……已经出宫了……”
柳屹又看向手中的折子,万千思绪最终都藏在深黑的眸子里。
他默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一字一字看了一遍,最后合起,喃喃道:“不如归去……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寡人便放你自由。做着闲散的小王爷……也好。”
出了帝宫,柳煜眯眼,见荀月白一脸凝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笑道:“从此往后,本王无官一身轻。你啊,想想要去哪吧,或许,该回家看看了……”
说着,他轻轻摆了摆手,潇洒地出了景芳门,也不管身上肃穆端庄的官袍,悠地窜上屋顶,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几下起落就远了。
“呃……”
荀月白一脸茫然,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何事。
紧张了一上午,让他生不出闲气,忙追了上去,“喂!喂!小王爷,你等等我!”
他喊着翻身就追,却已落下好远。眼看柳煜穿过闹市,进入人烟稀少的小巷,然后纵身跃下,彻底匿去了身影。
荀月白边追边想:该不会又是心血来潮?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追了会,他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这才放下心来。
柳煜去的地方,赫然是王府的后院。
……
长街上,宋蕴之边走边四处张望,不会揉了揉肚子,笑眯眯向沈苍梧道:“我能不能吃点东西?”
沈苍梧叹气,有点哭笑不得,“我何时不让你吃东西了?只是……我们才从王府吃完出来……”
宋蕴之皱眉,瘪嘴道:“可是,我又饿了。”
沈苍梧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冷冷道:“你刚才吃了五个煎饺,一碗小米粥,一个煮蛋,三个肉包子,外带一盒糖果……”
他话还未说完,宋蕴之人已循着食物的香味去了,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我竟然吃了这么多。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沈苍梧不由得扶额,手默默地伸到了腰间,摸了摸挂在那里的荷包。
下次出门,真得多带点银子……
宋蕴之和沈苍梧转了大半个京都,出了一身闷汗,刚回到王府一屁股坐下,就见荀月白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王爷……王爷出事了。”
宋蕴之打着哈欠,“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