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他找地方留宿。可那天晚上,宅子里的人,突然都死了。
宋蕴之和沈苍梧柳煜面面要觑。
一直沉默的寒夏洲突然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能逃了出来?”
她的话很轻,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谢无忧愣一下,半晌苦笑道:“大概老天也不忍吧。那夜我吃的太多,就去院里消食,瞧见了一只小花猫,便追了出去。可等我回来的时候……”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悲色,“大门大开,院子里倒了一地的尸体,那些人睁着大眼睛瞪着我,仿佛死不瞑目。地上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我吓坏了,听到前面有动静就钻进院中一个大缸里。”
宋蕴之道:“你看见了凶手?”
谢无忧摇头,“当时我很害怕,躲在缸里根本不敢往外看。要是我当时看了,说不定就看见凶手了。”说到这时,他有些沮丧。
寒夏洲道:“当时你要是看了,说不定也死了,没看见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如冰似雪,就像冷冬的朔风。
那冰冷的感觉从心间吹过,谢无忧心中一跳,愕然望向寒夏洲,被她冷冷的目光一击,盘缠心尖的沮丧顷刻飞散。
谢无忧也不是笨人,立刻明白寒夏洲话中所指,他凝神想了会,道:“当时我好像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寒夏洲移开目光,沈苍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柳煜急道:“那声音你可熟悉,他们说了什么?”
谢无忧摇头,想了想道:“那声音我以前没听过,他们好像在争吵,说什么东西被谁拿了之类,具体不记得了。”
什么东西……被拿了?
宋蕴之想起聚集在城中的武林人士,还有那件价值十万两白银的异宝,难道是同一件东西?
“可知那是什么东西?”
谢无忧摇头,宋蕴之也不再追问,以当年谢无忧的年纪,知道可能性着实很小。
他想了想,道:“你怎么会来宸州?那无头鬼又是怎么回事。”
谢无忧似乎也不想再隐瞒了,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原来初十那日,谢无忧的确没有上浙西天池,是因路上遇到了一群奇怪的人。
那些人虽是商贾打扮,但谢无忧瞧得出来,他们是江湖人。那天茶棚没什么人,这些人说话也没遮掩,言谈之中提到了宸州和鬼宅,以及无头鬼,他便多留意了些。
后来又来了一群人,与他们一样是商贾打扮,两波人起了冲突。
谢无忧在旁看了阵,发觉这两波人是青城派和沧海派的,便觉得其中有蹊跷,就跟了上去。到了宸州,他们果然去了鬼宅,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谢无忧跟着这些人好几日,觉察到他们似乎还有别的目的,又想到他们之前提到的无头鬼,便出银子让听雨楼放出消息,说有人在鬼宅附近看见了无头鬼,引众人出现。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两派的人都坐立不安,又找起了彼此的麻烦。谢无忧自然不会管这些,只静静地看热闹,可没过几日,府衙接到报案,声称有人失踪。
后来,报案的人也失去了踪迹。
几人听了谢无忧的话,只觉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