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何愫慬被杀,余澈自断经脉而亡,背后那组织的情况,知道的人就只有林书年了。
几人回到别院,决定再休息一晚,明早离开宸州去青城。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消息收到消息,林书年也自尽了。死前留下遗书,说年轻的时候造下的杀孽,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
宋蕴之很不高兴。
沈苍梧伸手揉他的脸,“若他再出来为恶,我们总会逮着它。”
宋蕴之点头。
这一日天气特好,几人在后院饮茶。
宋蕴之眯着眼,瞧瞧沈苍梧,又瞧瞧寒夏洲,突然有些感伤,他踹了踹柳煜,道:“不知道谢无忧和影姑娘怎么样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不魔疯不成佛。”
柳煜一扇子敲过去,对沈苍梧道:“宋家的教育一定出了问题!你倒是管管他啊!”
话刚出口,就见眼前剑光一闪,长亭剑已拍在面前,耳畔一声惊雷炸起,“柳煜,你说谁呢!”
“宋蕴之,别以为本王怕你啊。”
柳煜笑嘻嘻地跃起,手执落风剑便冲了上去。
寒夏洲看着,嘴角勾着起漂亮的弧度。
沈苍梧微微笑着,“这样就好。”
案子告破,众人心中欢喜,虽然未能见到柳催雪和刘允,但到底让恶人得到了惩罚。众人在别院中高举酒盏,杯光筹措,酒香四溢。
这几人本都是善饮之人,心中压着的一块重石落下,便也没了束缚,更不去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勾肩搭背,面颊上泛着酒晕,映照着烛火,异常的温暖。
宋蕴之往沈苍梧背上一靠,看着那边和柳煜斗嘴的荀月白,忽然无限感慨。
这位小王爷在京都何曾有过此刻的潇洒,没有庙堂的重压,终归是释放了天性,本就不大的年纪,是该和自己一样,肆意人间的。
荀月白红着一张脸,一脸鄙视瞧着柳煜,捏着个酒杯,气呼呼道:“王爷,你这人真是太坏了,坑朋友,还欺负我,我要告诉王妃!”
宋蕴之眨了眨眼睛,完了,荀月白顶不住了,忙喊道:“月白,过来。”
荀月白回头,就见宋蕴之向他使眼色,眼珠子一转,当下就明白了,连忙跑到沈苍梧身后,探着个脑袋,看那边气得不轻的柳煜。
屋脊上,寒夏洲对月相酌,听着院内的欢声笑语,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世间的人,都像他们几个人一般,没那么多害人的心思,没那么多欲望,这世间恐怕是一派盛世太平吧。
远处的屋脊上,一女子临风而立,夜风吹着她的衣衫凛凛作响。手中的酒壶已空,那张艳丽的脸上,双眸中雾气弥漫,低声呢喃道:“原来没有束缚的王爷,是这样的。”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陷入了回忆,又或迷茫里。
宋蕴之醉了,柳煜和荀月白也醉了,三人围在桌前,说话含糊不清,却又说得热烈。
沈苍梧递了瓶酒给寒夏洲,望着天边的星子,如幽潭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伤情。酒入喉,愁绪在心中蔓延,爬入五脏六腑,那么的冷。
“人生在世,聚散浮沉,向来如此,你又何必感怀?”
寒夏洲声音淡淡,仿佛天际传来。
沈苍梧回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看她。她确实生得美,可有些东西是无关相貌的,那是同类的吸引。良久,他点头,“确实。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寒夏洲点头,眼底泛起丝丝涟漪,“那就……江湖再见。”
沈苍梧没有应答,遥望着远处坠落的星子。
一坛酒饮下,再回头,身边已没了佳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