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多少终成陌路。
可有些结局,明明可以不那样的。
他想到柳催雪,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避而不见。谢无忧说她尚有事情未做,难道那些事,就不能自己陪着她去做吗?
谢无忧此刻心中如同打了十七八个结,有些无言以对,好半天才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宋蕴之没有说话。
谢无忧苦笑,“若是寻常,自该不顾一切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那时的情况,柳家已经被盯上,让她陪我去死么?”
宋蕴之撇嘴,“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心中却腹诽道:果然是亲兄妹,这想法都一样!
谢无忧看了宋蕴之一眼,摇头,“就算她愿意,我又怎么会愿意。”
他抬头,看着那扇半开的窗户,眼睛一片柔软。过了好久,才收回了目光。
“纵然我能抛弃一切,子矜还有父兄,以后子矜又该有多为难?”
谢无忧走了几步,背对着宋蕴之。
宋蕴之听那声音,只觉闷闷的。
他没吭声,谢无忧还在继续说,“也许你不信,但我曾经真的想过带她走,远走高飞。我们当时还小,我可以丢下柳家的一切。可子矜是个女孩子,让她舍弃家人,就算那时可以放得下,以后未必就不会后悔……”
彼此都还年少,既使知道眼前是自己的良人,又能如何?
宋蕴之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的同情之心,冷冷笑了两声,道:“不,你是在害怕。你害怕的不是她的不幸,而是怕她有一天真的后悔,你不知如何自处。”
谢无忧呆住了。
宋蕴之冷笑,“影姐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也没你想的那么薄情。”
他的话并不好听,换做旁人或早已拂袖而去,但谢无忧不同。他心绪复杂,急需要一个人能为自己解惑。可当心底藏的那些小心思被人说穿了,便觉得有些不堪。
谢无忧神情呆呆,望着院中穿墙透过树木的阳光,往昔,如今,纠扯在一起,一时脑海中空白,竟有种天地之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之感。
“唰”的一下,谢无忧面色惨白,“是我错了,我不能爱她至忘记所有。”
楼上半开的窗户一晃,窗台的落花飘飘洒洒,宋蕴之叹了口气,摇头。
“我们不过都是普通人,都有私心。你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当年你们年纪尚小,考虑不周也能理解。”
谢无忧眼眸微敛,“你不必安慰我,囡囡能够遇上你,是她的福气,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的。今日经你棒喝,我反而清醒了许多,我和子矜……”
话未说完,人已腾空而起,朝那扇半开的窗户掠了去。
宋蕴之转身,向听雨楼外走去。
“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的。”
宋蕴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没由来的一阵失落,旋即又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如此。他勾着身子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去何处,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蕴之。”
他诧异地回头,大街上沈苍梧站在那里。
那人好似一座山,虽然没有说话,看着却让人无端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