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事出必有因,请你仔细想想。”
翎儿望着石台,半晌,仍是摇头,“少爷孝顺,从不让家里担心,前段时间夫人以为是茶庄出事了,叫刘管家亲自去看过,结果什么也没有。”
那阵子乔远洋突然异常暴躁,翎儿担心偷偷问过夫人,夫人只说少爷心情不好,翎儿将信将疑,却不敢多嘴。
后来事情似乎越来越糟,少爷病了,现下又疯了。
翎儿脸色略有些苍白,她只觉心中簇着一团麻,怎么理也怎不清。抬头时,遇上了宋蕴之的目光。
那双眼睛明亮,坚定,无端让人放心。
她心下一定,道:“或许元宝知道。”
被唤作元宝的小厮很快上来了。
元宝今年开春刚满十二岁,个头不高,却长珠圆玉润,浓眉大眼,虎头虎脑,加上那股憨厚老实的神气,很是讨人喜欢。
元宝见了翎儿,叫了声:“翎儿姐姐。”说罢朝那边紧闭的房门瞧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少爷……”
翎儿摇头,说了句:“少爷还好,是我有些事想问你。”
元宝似是松了口气。
听完翎儿问话,元宝昂着脑袋想半晌,道:“少爷这阵子是奇怪,可要是奇怪的事,好像没有。”
元宝在乔远洋身边,跟进跟出。若说乔远洋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就算不知详情,至少知晓。
白长安有些奇怪,转头看宋蕴之,见他神情若有所思,便知他心中已有计较。
宋蕴之也不纠结于此,他看着元宝,轻声道:“乔公子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宝咬着手指,认真想了想,最后确定道:“应该是半个月前,初十那天。”
宋蕴之奇怪:“你没记错?”
元宝十分肯定,那天乔远洋原本约了通古轩的李掌柜吃饭,临时有事,改了约。
宋蕴之眸光微闪,道:“乔公子那日去了何处?”
元宝垂头,有些沮丧,“我不知道。”
翎儿一怔,怒道:“你天天跟着少爷,怎会不知,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涉及到乔远洋的安危,翎儿又急又气,脸上的柔弱之态完全被怒气取代,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被翎儿那样看着,元宝立刻就像被开水烫了似地跳了起来,一脸张忽红忽白,极为辩解道:“我没有!是少爷不让我跟。”
翎儿想也未想,脱口道:“少爷为什么不让你跟?”
见翎儿不信,元宝急得抓耳扰腮,又不知道要怎么辩解,又怕翎儿将这件事告诉夫人,一时又急又怕。
宋蕴之轻声道:“你不要急,没有人不信你,你慢慢说,那天还发生了什么。”
翎儿虽然气极,也知道现下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
元宝心定了定,道:“那日我从通古轩回来后,少爷正准备出门,我问少爷要去哪里,少爷没讲,只说出去一趟。”
乔远洋打理偌大的茶庄,生意上的往来应酬原来就多,元宝小孩子心性,多半待不到片刻就觉无聊,乔远洋对下人一贯随和,对近身服侍的元宝就更是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