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那位客人一甩,啐了孙掌柜一口,骂道:“老子不用你假腥腥装好人。”
孙掌柜被推着退了几步。
那位客人握着瓮盖,咬了咬牙,伸手一揭,手倏地往瓮里揭去。
孙掌柜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只听啊的一声,那位客人手猛地一抽,旁边那人快速地将瓮盖实。
孙掌柜呆呆地看着,旁边那人快速将翁盖已经盖好,孙掌柜犹觉一条蛇会破盖而出,‘嘭’的一声,那位客人倏地倒在地上,手上一点殷虹,眨眼的功夫,黑气已经蔓延到手臂。
“啊……我不想死……”
那位客人眼睛通红,死亡的威胁如大山一家压在头顶,终于崩溃。
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向门口冲去。
刚冲出门口,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身体顺着旋梯滚到一楼的大厅里,孙掌柜忙追出去,那位客人已经没有气息。
孙掌柜怔怔的,似乎还没有从那一幕出回过神来。
小五从刘县令身后冲上来,冷冷地道:“人死在银环赌坊,你为什么没有报官?”
“这……”
孙掌柜仿佛被问住了,一句话堵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将一张脸憋的通红,半晌,他慌慌张张地座位上站起来,跑在刘县令跟前,“大人,我……”
官字两张嘴。
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那位客人死在银环赌坊,孙掌柜不是没想过报官,刚萌发了这样的念头,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
他站在孙掌柜身后,瞧也没瞧地上的人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一句话就将孙掌柜报官的念头击得烟消云散。
刘县令乌黑的眸子转了转,“你起来吧。”
孙掌柜慢腾腾站起来,看荀月白没有动作,慢慢挪回椅子上,抬起袖子擦了把冷汗。
刘县令看向众人,“诸位经历与孙掌柜一样?”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点头。
小五凉凉地看了众人一眼,终于明白,为何这些人之前要避而不见。那人说的没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牵涉到命案,人人就讳莫如深。
荀月白道:“除此之外,那赌坊还有什么异常?”
银环赌命,还以什么比这还异常的呢?
众人摇了摇头。
荀月白忽然扔了筷子,冷冷地笑了一声,出了门。
“王爷。”
刘县令一怔,不知道荀月白何故生气。
看荀月白快出门口了,忙道:“这些人……”
荀月白嗤地冷笑:“既然是赌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论输钱还是输命,自然怨不得人。”
“小白,你这是何必。”
柳煜摇着扇,在阳光下摆弄一盆花。
宋蕴之出门前,给暗卫留话,挑一些好香送去吴霜阁,也不知道司空音从哪里听来的,暗卫回来的时候,就抱回了这盆月下美人。
“那些人说话不尽不实。”
银环赌坊宋蕴之和沈苍梧去过一次,自然知道情状,据那些人所见,除了瓮里的蛇,便再没其它。
荀月白自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