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手伸到了半空中却又停住了,沉寂的双眸中起了涟漪,一点点向外扩散去。
宋蕴之有些莫名,伸手戳了戳沈苍梧的胳膊,眨了眨眼睛,问道:“哥,你认识他啊?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半晌,沈苍梧回过头来,眼中一片冰冷,摇头。“是个已经死了的人,提他做什么?”说完,转身往客栈走去。
死了的人?
宋蕴之一脸茫然,可看沈苍梧的神情,明显这老头跟他似乎有交情。可为何刚才那老头只喊自己是宋家的小猴子,却全然不认识沈苍梧?
宋蕴之站在药铺前很久,忽然眉头一沉纵身跃上了屋顶,翻身进了院中。这是个两进的院落,前头是药铺,后面是住人的地方。
院中栽着树木,却是岭南才有的树种。院落中还有晒药材用的架子和笸箩,药材已经收拾了。三间屋子的门敞开着,没有任何声音。
宋蕴之在四周打量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危险,这才抬步进入了屋中。待翻遍了两间屋子,他有些丧气,可在院中站了会,再次抬步进入了东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较另外两间屋子稍微宽敞些,进门的左手边放着书案,后面有两排书架,看上面的痕迹,显然以前是摆满了书籍的。
右边是床铺,上面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海棠花,竟然是十三美人。窗前的书案上放着一幅画。
宋蕴之有些奇怪,走过去看那幅画。
那是一幅风景画。画上远山被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山涧清脆。山坳里有一处湖泊,却是血红色的,似是在沸腾。湖边站着一老者,带着奇怪的面具,正凝视着湖面。
画的下半部分与上面很不协调,仔细看,竟是两幅画。
下半部分的画中,天空之中乌云密布,不断有冒着火的石头砸下来,落在了湖面上,溅起一片片血红色的水花。而那湖泊的下方,有一处缺口,湖水正在往外流。
山脚下的村子里,屋舍已被红色的洪水淹没了大半,人们惊慌失措,找寻可以躲避的地方。而就在这群人中间,有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背对着众人站在那儿,凝望着远处的湖畔。
宋蕴之双手都在颤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两幅画,不由得直吸冷气。
这幅画中描述的景象与当时寒夏洲和自己讲的那个故事大致相同,而画中站在那儿的黑衣少年,背影像极了年幼时的沈苍梧。
宋蕴之愣愣地在屋子里站了许久,不知道那位姓关的老者到底是谁。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应该去信问一问凤归云他们。
可宋蕴之一直想不明白,这些年来,为什么所有人对沈苍梧的来历都避之不及,与其说是担心沈苍梧因这些事伤心,还不如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很久之后,宋蕴之收起了桌上的两幅画,走到院子外打了个响指。
暗卫落了下来,宋蕴之把画交给他,又递给他一封信,言道:“回趟遮云山,把这封信交给我师父。让他必须给我回信,不回信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暗卫愣了下,再看宋蕴之的神情,心中一凛,连忙收下画和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