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里面没有薛柏。
发生这样的事情,而祸首却没有在场。
程知微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悄悄摸到后院,薛柏的住处,却连一个仆人都没看到,花园里的草木长势参差,像是没有人打理。房中摆设低奢雅致,窗棱和空落落的多宝格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整个院子都没有点灯,显得有些冷清。
程知微到处看了看,确定薛柏不在,正要离去,忽然瞧见黑漆漆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条瘦长的人影从里出来,悄悄往花园去了。
说到这里,程知微将脚边放着的布包提到了桌上。
布包八成新的样子,溜光水滑,质地是上好的锦缎,上面沾着一此泥土,袋口打了一个活结,鼓鼓的,也不知装了什么。
“这是什么?”
苏夜好奇上,提起来颠了颠,只听袋子里发出金玉般轻脆的响声。他扫了扫抖落在桌上的泥沙,将布包放回了桌上。
柳煜示意了一下,荀月白将布包揭开,随即表情复杂地‘呵’了一声。——只见里面满满的金银珠宝,黄白碧翠,除了真金白银之外,还有一些珠宝玉饰,全部汇聚在一起,发出莹莹的光辉。
柳煜瞥了一眼,就没了兴趣。
将布包一提,丢给宋蕴之,笑嘻嘻道:“给你,私房钱。”
宋蕴之一掌将柳煜的脸推开,嫌弃道:“我要这点钱做什么!”
苏夜嘴角抽了抽——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千两吧,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而已,这是一点钱么?
苏夜好半天才平复心情,抬头看程知微面上表情和沈苍梧有一拼,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倒像是他提来的不过是一袋沙子。
这群人都不正常啊。
宋蕴之道:“这东西是薛柏夫人的?”
程知微点头。
那女人程知微才见过,当时不知道是谁,他悄悄跟在后面,见她一路摸到花园,在一棵梅树下停下,从地下挖出一个盒子。
那女人抱着盒子在原地徘徊了好久,最后还是将盒子埋了回去。
等她走后,程知微挖出来一看,才知道是财物。
柳煜道:“看样子,这女人想跑路啊。”
偷偷的藏着这么多银子,柳煜的说法极有可能,宋蕴之点头,以程知微所见,薛柏的住处隔外冷清,似乎主人出了远门似的。
柳煜不解,“她和薛柏不是才成亲没多久么?”
柳煜没往那方面想,他只是觉得那女人行为说不出的古怪,或者说,整个薛家都有种古怪。以薛家在忻城的名望,昨日陆清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来的只有一个嫁到薛家不足一个月的女人,这个女人三更半夜竟然在后院埋银子。
陆清语冷笑道:“那又怎么样,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柳煜知她对薛柏有成见,也不说什么。微风拂过,沈苍梧不知怎么就到了眼前,黑色流动的衣袍,清清冷冷的容颜风仪若仙,那双明净的眸子有意无意朝陆清语瞥了一眼。陆清语只觉这一眼沁凉透骨,可以扫尽人心积垢的沉滓,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