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诱惑面前,就是衣带叠血也不愿放手。
薛管家眼中尽是懊恼,“我应该想到的……”
薛管家脸上血色全力,带着极大的不甘和悔恼。沈苍梧也不知有没有在听,拿着凰羽剑在地上巴拉着,宋蕴之看过去,就看到剑尖划过的地方,露出一样东西,像是画轴。
荀月白自然也注意到了,三步作二步蹦过去,移了移床前桌案,将它从墙边缝隙里抽了出来。果然是一幅画,应该是滑下去的,有了帐幔遮挡,并没有被火势波及。
荀月白将画展开,柳煜忍不住‘啧’了一声。
画上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二八年华,娥眉淡扫,虽不施粉黛,看上去却玉质天成,特别是那双眼睛,漩涡一般,看一眼就仿佛要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出来。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
荀月白看着画中女人玉足轻点,踏于翠绿春茵之上,如在烟花三月,被春雨乱红拂面。抬头就见薛管家极其不屑的目光,自然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荀月白收了画,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卿乃佳人……奈何作贼……”
柳煜白了他一眼,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沈苍梧微微皱起的眉头,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来,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了一下,惊鸿掠影般让人措手不及。
宋蕴之也是一脸若有所思。
荀月白凑在柳煜身边,嘀嘀咕咕,“……薛二公子真有艳福……”
宋蕴之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所以他死了。”
漂亮的女人就像漂亮的花,都是有毒的,越是艳丽,就越是危险。宋蕴之心直口快,薛管家听在耳里,心中刺痛,低声辩解了一句:“少爷不是好色之徒。”
说着,自觉没有底气。
少爷如今的夫人和陆莘儿都是美人,那个女人就更是不用说,举手投足尽是妩媚,又柔若无骨惹人怜爱,自己那么快放松警惕,是否有这相貌的原因,薛管家不敢肯定。
可是当时,那个女人确是规规矩矩,几乎从不出院子。
宋蕴之见他神情飘乎,也知自己心直口快,虽然无心,听者却有自揭伤疤的切夫之痛,微微咳了一声,道:“这火是怎么回事?”
薛管家摇了摇头:“半个月前,这里突然就走水了。”
薛管家想起那天晚上,半夜听到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喊‘走水了’,他跑出屋子,就见火光冲天,薛府上空红通通一片,夜幕像被谁揭走了一块皮肉,露出里面腥红的伤口,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那辣辣的灼烧感。
薛管家看一眼就知道,起火的是那女人的院子。
薛柏娶妻之后执意纳妾,薛老爷原本就不同意,虽然最后勉强答应,也是为了顾全薛家的面子。
陆莘儿的死,将薛老爷厌恶的情绪推到了极点,薛府上下皆是人精,自然不会给那女人好脸色。
薛管家一眼就看出起火的是那女人的院子,不知为何心中隐隐还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