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进了内室。
宋蕴之叫住她。
薛柏夫人回头,惴惴不安地道:“陆莘儿的死真和我没关系,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都是大人物……为何要为难我一个女人。”
宋蕴之哭笑不得,“我只是想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薛二公子,是什么时候?”
薛柏夫人想了想,道:“半个月前。他来找我,给了我这袋东西,说如果我想走,随时可以走。”
宋蕴之点头。
薛柏夫人见众人没说什么了,就进房间了,不一会儿就收拾了一个大包,她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穿戴的金银玉器等饰品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从陆清语面前走边,停住了脚步,咬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薛二公子是好人。”
说完,背着包袱消失在花园里。
夜色不知不觉又深了几份,淡淡的月色汀上白沙一般铺了一地,宋蕴之笑了笑,抬头望着天空,星星点点的繁星密密麻麻,哪怕湮灭于茫茫苍穹,也以自己的方式照耀着,成为璀璨银河的一部分。
陆清语低着头,慢慢走着。
薛柏,莘儿,退婚,假娶,真真假假,让人如坠梦里,这一轮爱恨,是否有着因果的纠葛?陆清语闹不清,在忻城,她终究是旁观的过客,徘徊不去,是为了圣教月多年的姐妹情深,也是为了黄泉之下死不瞑目的不甘和痛楚。
可是,这不是庄生梦蝶,她无法堪破虚妄,将真相找出来。
秋夜清寒,陆清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衣服在风中霍霍作响,如急弦促管相催,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薛柏,没一会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宋蕴之打了个吹欠,挂在沈苍梧肩上,就这样回了客栈。洗滞过后,沈苍梧才吩咐小二将浴桶提出去,床上已经坐了两个人。
宋蕴之和柳煜一左一右,裹着被子,正滴滴沽沽。
就在沈苍梧走过来的当口,两人已经打了起来,柳煜被踹在床下,正气急败坏地吼道:“姓宋的,本王好歹是个王爷,给点面子呀!”
宋蕴之笑得前俯后仰,柳煜再想说什么,就被拽住了衣襟。
柳煜借着沈苍梧的力道站了起来,心里再一次感觉到受宠若惊,想起还在京城的时候,沈苍梧会因为自己算计宋蕴之而生气。
如今,自己终于不是局外人。
柳煜双眸盈盈闪动,宋蕴之看去,只觉那双柔亮的眼正散发着咄咄的光,就听他道:“你方才说薛柏可能没死是怎么回事?”
方才在薛府,偶然听宋蕴之提到这个消息,柳煜心中的惊讶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薛柏和那妾室一起烧死在那火场中,可是经过薛管家确定的,况且薛老爷憔悴的病容也不似作假,柳煜不明白,宋蕴之的结论来自何处。
宋蕴之还没说话,就听沈苍梧道:“薛柏的尸骨有问题。”
柳煜道:“有什么问题?”
问完才反应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去看过薛柏的尸体?”
宋蕴之笑道:“就在你坐在我床上装国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