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瑜将茶杯放下,勾起的嘴角,两颊绽出浅浅的酒窝,清冷的面容如琼花吹香。院中几人坐直了身子,朝两人看来。
唐飞鸿最先忍不住,瞧着宋蕴之有些无精打彩,好奇道:“公子,没有见到苗王?”
宋蕴之如松竹磊落,喜怒全堆在脸上,唐飞鸿本来觉得,以裴府今夜的乱象,一个裴枫完全不足为虑。
宋蕴之摇摇头,悻悻在桌边坐下。
沈苍梧倒了杯茶递过来,吹了差不多一宿的凉风,皮肤微微有些凉,宋蕴之接过热茶,饮了一口,这才道:“裴雀也昏迷了。”
“怎么会。”
唐飞鸿吸了口气,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程知微,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宋蕴之也不待众人再问,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傅婉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齿间并出两个字:“虫谷……”
宋蕴之等了半晌,也不见下文,他撇了撇嘴,“都说苗王盅王不合,我看他们合的很,越州的事,跟裴殷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沈苍梧知道宋蕴之说的是安云说的那件事。
据说裴沅尚和裴演打得那一架,闹得苗王盅王兄弟不和,但冥昧之事,谁能仅凭表面之象就下定结论。
他拍了拍宋蕴之肩膀。
宋蕴之打了个哈欠,沈苍梧与傅婉瑜示意了一下,拖着宋蕴之回房去了。
这一夜终究要过去,晨曦将浓雾驱散,阳光透过窗棱打在木制的地板上,明净如新,宋蕴之似醒非醒之间,闻到婉约典雅的清香,倏地睁开眼睛。
房门就在此时被推开,傅婉瑜气势凛凛地走进来,道:“快起来,出事了。”
傅婉瑜神情凝重,沈苍梧也知道事不寻常,宋蕴之脑中那点留连不去的睡意也被门口刮进来的风吹得一点不剩,忙从床上蹦起来,道:“出什么事啦?”
傅婉瑜道:“裴雀死了!”
“死了?”
宋蕴之有些反应不过来,睁着眼睛看向傅婉瑜。
傅婉瑜点了点头。
沈苍梧将一条蓝白相间的缂丝腰带往宋蕴之面前一扔,道:“怎么死了,死因是什么?”
他和宋蕴之昨晚才见过裴雀,那时裴雀的情况虽然糟糕,但不是生机绝断的脉像,宋蕴之也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裴雀怎么会突然间就没了性命。
傅婉瑜道:“你俩不知道?”
宋蕴之莫名其妙,“我俩怎么会知道?”
傅婉瑜唇边勾起一个浅笑,如早春梨花吐露,带着微微冷意。宋蕴之心中一沉,暗觉不好,就听傅婉瑜道:“根据外面的消息,人是死在你俩手上的。”
宋蕴之拉下了脸。
沈苍梧道:“裴雀是昨晚死的?”
傅婉瑜点了点头。
一早暗卫就传了消息回来,裴雀死了,裴府对外的说词,是昨夜有人潜入裴府,刺杀了裴雀,大家都看到了昨晚裴府上空的火光,因此没有人怀疑,裴殷一早就出现在裴府,扬言就算把越州翻过来,也要找到刺杀裴雀的凶手。
苗民被煽动,整个苗族都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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