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还扬眉,故意往伤口处看一眼。
“……”
见她无言以对地张张嘴又合上,李瑾易满意地勾了下唇,随即气定神游地往椅背一靠,给她往案桌上递了一个眼神。
冷辞雪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桌面上的托盘里早已摆上了纱布和药膏。
她紧了紧手心,却没有动。
李瑾易在那等了好一会,见她依然没有动静,眉色一挑,极无所谓地说道:“若是王妃觉得诵经比上药更有用的话,那本王自是尊重你的选择的。”
冷辞雪闻言顿时心念一动,他的意思是:只要给他上药就不用去跪祠堂了?
上药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若是能因此免去一整天被困祠堂,那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她立马就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脸迎了上去,一脸体贴地说道:“殿下的伤尚未痊愈,上药自然是耽误不得,诵经祈求之事心意到了那也是成的。”
见她麻利地拿起纱布便行动起来,李瑾易眼角轻扬,还极为配合地点头附和道:“王妃言之有理。”
上完药,从霁月阁回到春休阁还未到晌午时分。
一进门冷辞雪就看见喜儿在正殿上抽泣抹泪。
“出什么事了?”她一惊,忙快步上前问道。
喜儿闻声抬头,脸颊两边是清晰可见的两个巴掌红印子。
“谁打了?”冷辞雪眸色一凛,脸色徒然变厉。
“……是表小姐。”喜儿抽泣着讲述原委:“今早奴婢去给您煎药,撞见了表小姐的贴身丫鬟给殿下煎药,她故意刁难,明明旁边那么多炉灶她偏不用,非要用奴婢给您煎药的那个,我们的药都会熬好了,我就让她稍微等片刻,谁知道这时表小姐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就把我们的药给摔了,还说我对殿下大不敬,直接就命人打了我两耳光。”
冷辞雪听得脸色发沉,果然一大家子都不是好货色。可眼下正事要紧,以免节外生枝,她也不好与他们明着干。
可一对上喜儿脸上殷红的巴掌印,她又悔疚不已。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见她神色难过,喜儿当场一愣,有些受宠若惊地忙说道:
“王妃您,您可别这么说,喜儿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一点都不委屈的。”
“只是……可惜了那药……”喜儿说着又内疚地低下了头。
“无妨,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少喝几次汤药无事的。”冷辞雪笑笑,随后又说了一大堆什么对方是太妃宠爱的娘家人,我们不可与之计较,凡事多忍让些之类的安慰和告诫之话。
毕竟喜儿只是一个侍婢,人家可是贵人,无论对错,吃亏的只会是喜儿。所以她只能让喜儿对这些人避而远之了。
最后冷辞雪拿出了李瑾易刚刚赏给她的那个玉露松兹膏转赠给了喜儿,听他说是对外伤极好的,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了。
午后,阳光逐渐西斜,凉亭里,冷辞雪望着一池湖景出神。
龙涎盒还在张阔手中,那他会何时交给李瑾易?她当时刺他的一剑虽深,可这都过去半月有余了,应该也不会无所动作才对。
“王妃,您瞧我给您带什么回来了?”喜儿一进门就兴冲冲地朝凉亭奔来,手上还托着一个盛着炖盅的托盘。
冷辞雪还未开口,她又自顾道:“这个是我在药库求来的补药,是益气补血的,最适合大伤元气后的滋补。”
喜儿一边把炖盅盖子打开,一边不停嘴地叨絮着:“还好张将军来府上了,太妃让蔡管家在药库取一支千年人参赠给他,我趁机就求蔡管家……”
“什么?你说谁来府上了?”冷辞雪神色骤变,激动得直接从石凳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