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勉看了她一眼,逐渐敛起了笑容,走到她对面的树墩前优雅坐下,轻叹了一声才慢慢道:
“他呀,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心里装着太多东西却从不说,有时候朕想替他分忧一二吧,他还不让朕这个哥哥插手。”
冷辞雪看着一脸心疼惆怅的李时勉,只觉冷汗直冒。
陛下呀,您可长点心吧,人家那可是要夺您的江山呢,您还想替人家分忧,怎么着?难不成是想要亲手把江山送到他手上吗?
“他既然不肯告诉您,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事是不可告知陛下的?”
冷辞雪隐晦地暗示着——李瑾易动机不良。
谁知道对面的李时勉与她根本不在一个思路上,只见他自顾地叹息道:“或许是吧,罢了,他不愿意说,朕也不能强迫他不是?”
冷辞雪:“……”
他怎么一点危险的味道也没有嗅到?
难道自己在未语楼放出去的消息已经被李瑾易拦截在宫墙外了?
片刻之后,冷辞雪又问道:“陛下为何对他这么好?”
不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吗?
李时勉闻言一笑:“他是朕的弟弟,民间不都有说‘长兄如父’的吗,朕怎能不对他好?”
长兄如父?
可你们终究不是生在民间的普通人家,而是生在了权势滔天的帝王之家啊。
望着一片赤诚的李时勉,冷辞雪心中百感交集。
她很想告诉他,李瑾易不值得他厚爱,他想要谋反。
更想告诉他,冷家堡被灭门了,龙涎盒被李瑾易夺走了。
她也想跪求他为冷家堡上下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八十七个冤魂昭雪鸣冤,还忠烈一个正名。
可是……
无凭无据,她该以什么身份跟他说这些?
是这个一直长在东栏国深宫的五公主,还是那个已经沉尸湖底的冷辞雪?
无论是哪个身份,会有人信吗?
可眼下局势暗流涌动,她若错失此次良机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单独见到李时勉了。
沉思良久,冷辞雪一咬牙,还是决定冒死相告。
“陛下……”
她刚开口,忽然听见一阵急躁的马蹄声传来,循声望去,她不由惊得瞳孔一缩,呼之欲出的话瞬间哽在了喉间。
只因离远策马而来的正是她接下来要状告的人——李瑾易。
“阿易?”李时勉站了起来。
李瑾易在他们面前倏然勒住缰绳,烈马骤停。
他高居临下地看向冷辞雪,目光最先看向了她的右腿而后再看向她的脸,不发一言。
冷辞雪迎着刺眼的阳光微眯双眼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比平时还要冷沉几分。
“阿易,你来了就好了。你的王妃……这……”
李时勉话还未说完,李瑾易已翻身下马,直接走向她,厉声道:“本王让你别乱跑,你竟然还敢跑到猎场里来?还差点让陛下受了伤?”
“……”冷辞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阿易,你误会了,是朕遇到危险王妃出手相救,这不,还因此腿上都受伤了呢。”李时勉看着一脸冷峻的李瑾易,急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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