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全部的记忆是做题,纸上落下的字迹,铺成了通往高考的路,一笔一划,全部都是那个未知的梦。
一百天的誓师大会结束后,我写了一封信,为三年前在体育馆门口那个幼稚的行为,表达了道歉,并带上了我对赵婉的祝福,可我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电话,后来便没有寄出去。
高考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后,我与我同桌坐在考点附近一家奶茶店感叹着高中三年的生活,其实,我也只是随声附和。毕竟,高中的时候成绩勉强在中上游,同桌不知道换了几个,根本也没有到交心的地步。我意识到,换做是我,可能连赵婉的勇气都没有,去跟别人说交个朋友。在我和同桌短暂的沉默之中,喝着奶茶看手机时,刷到了赵婉破天荒在空间里刚发的一条说说,显示是2分钟前。
“答完英语检查的时候看见窗户里困着一只蜜蜂,在挣扎着往外飞,窗户紧闭着,它也快耗尽力气了。我想让它出来,可监考老师走下来站到了我的旁边,并敲了敲我的桌子。要交卷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那只蜜蜂再也飞不出去了。它说,再见了,这个世界。”
赵婉的说说讲了一件事,我看到了配图,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冲了出去。赵婉和我在同一个考点,而她拍的正是出校门后正对的那条街道。我希望碰见她,然后再说句对不起,虽然道歉不会让伤口愈合得好像没有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