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之后,便又纷纷散去。只有一只极不起眼的深红色七星瓢虫还趴在李十桢肩膀,不肯离去。
‘白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没来……’
李十桢完全没有心思听身旁易菀欣的絮絮叨叨,一直在担心白芍能不能按时出现,嘴上只能“好的”、“是呢”、“嗯嗯”这样应付。却没想到易菀欣似乎还挺满意她这般的反应。
刚到南岭山脚,路中间横现出一辆装潢贵气、高大辉煌的與辇,由两匹壮硕黑马并排拉着。
一匹马上是个年纪略小于白桓泽,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却显出睥睨之色的中年人。远远的看到白桓泽的车马到来,便拖长了语调喊:
“哟,这不是家里出了位上品神血白家桓泽大人吗?好久不见呐。”
‘语气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李十桢虽从来没见过这人,但听到他的话就莫名不爽。
白桓泽本就不悦的神情更是雪上加霜。
“钟迅?你为何在此处?好狗不挡道,没听说过吗?”
“哼,白桓泽,这就是你有眼不识泰山了。”钟迅见他直接翻脸,便也不再装出假惺惺的样子。
“我奉谷主亲命,来接引上品神血者进入神血绍所。”说罢,他亮出一块金镶玉羊头状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姜字。
看到白桓泽面色诧异,钟迅更得意地说:“怎么样,白兄?我呀,不像有些人,不识时务,什么时候丢了自己的饭碗都不知道啊。”
‘卧槽?这个钟迅真是老阴阳人了!’李十桢气得咬牙切齿。
白桓泽脸色铁青,怒视钟迅,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见此情状,另一匹马上的灰发老人来到二人中间,说道:“桓泽,今日确实是谷主临时急召你。渔区盗窃案那边,似是有些情况。”又对着钟迅道:“钟迅,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云梦泽水难中救起。”
白桓泽双手抱拳向老人行了一礼,与对待钟迅的那般厌恶态度完全相反:
“榆老师,感谢您亲自前来。小女白芷便拜托您了。”
说罢,他便翻身下马,招手示意李十桢下来。一旁的易菀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李十桢的手。
李十桢摘下斗篷帽子,大方走向前,向慈眉善目的黑发老人欠身行礼,问候道:“白芷见过榆老先生。”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钟迅看了,竟也不知恬耻地等着李十桢向他行礼。李十桢摆出比他更睥睨的神情来,漠然道:“我白芷向来与忘恩负义、蝇营苟且之流无话可说。”
然后便在白桓泽刮目相看的颜色中和钟迅气急败坏地叫骂声中,头也不回地上了豪华與辇。
“哼!我看你们白家,一个一个都疯癫了!大的不长眼,小的竟也学坏!我可是听说堂堂上品神血者一天天的往桃花源林去,怕不是担不起这个责,想跑路了吧!”
“钟迅。我女儿的人即便是出了桃源神谷,心也永远在谷中。”白桓泽语气坚硬,不容置喙,“不像有些人,即便身在谷中,心思却永远在谷外。”
钟迅脸色霎白,却也自知理亏,不再还嘴。
榆先生和白桓泽互相道了别,又交待道:“快去向谷主复命吧。这里你放心,我们出发了。”
與辇在白桓泽的凝视中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