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再次睁开双眼,朦胧中看见熟悉的身影在面前晃动。她再次努力想抬起手抚摸儿媳的脸庞,但努力了两次都失败了。吴霞抓住婆婆的手说道:“妈,您好好休息。我在这陪着你呢。”
白娟和妹夫接到白煜的通知,连夜赶到医院,兄妹四个围在病床前看着心里憔悴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每个人都在内心自责没有照顾好妈妈。
老人家艰难第环视四周,意图用手指点着每一个孩子说点什么,可似乎又看不清楚。这时候主治医生也得到白煜的报告,病人苏醒,脚步不停地来到病房:“家属注意点啊,不敢让病人情绪过于激动,危险期还没过去,小心颅腔出血加速。”他走到病床前,几乎是贴着老人家的耳朵问:“老人家,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白煜的母亲微弱地点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响声。她想说话,但氧气罩和鼻饲管影响她的发声。老人家意图拔掉管子。被吴霞及时发现并制止了“妈,我们都在,先治好病,有啥事咱回家慢慢说。”
医生又拿出一支小手电翻开病人的眼睛照了照,把白煜叫了出去:“你母亲状况不太好,颅内出血现象一直存在,可能已经压迫神经。刚才查看眼底,反映比较缓慢,急需马上手术!”
白煜抬腕看看,刚凌晨六点,距离天明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由于国内时差原因,西部地区太阳落山一般在九点左右,天亮的时间也比东部地区相应推迟两个多小时。进入高原地区纬度偏西,天亮的更晚。
白煜想现在就出发,可尚待恢复施工中的省道遍地暗坑,道路崎岖,他担心母亲受不了一路的颠簸。四川分公司的商务车已在院子里等候,只要一个电话兄弟们就会立刻赶到。黎工他们也在附近找了旅馆等候消息。
白煜决定冒险出发,便掏出手机:“哥们,我妈醒过来了,现在出发去成都。”
听到白煜要连夜赶赴成都,医生发问:“你们咋去?”
“我们用商务车去,车上的椅子放到就是一张舒适的床,路上开稳点就行。”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医生以为白煜担心医院不派车,专门叫了商务。
“我的意思是深更半夜的,强行出车会有交通危险,你们用什么办法保障行车安全和你母亲的生命安全。”
白煜愣住了,实际上他也无法做到双保证,只是母亲病情紧急,他更多地是考虑挽救母亲的生命。他问医生:“那我咋办最稳妥?”
“你母亲的这个情况,必须救护车接送,商务车是舒服,但没有必要的急救设施,路上一旦出现不可预料的情况,还是救护车的处理能力强。我们每台救护车都配有两名专业护士,这个你放心。”
“医生,你的意思是县医院派车送到成都?那太好了。”
“为了保险,如果你们决定现在就出发的话,你带来的车一前一后做引导吧,这样路上如果有啥状况可以互相照应。如果天亮了走,一个救护车就行。”医生说完,用眼睛看着白煜等待他的确认。
“行!行!行!”白煜顾不上考虑更多的了,马上出发!
出了县城,由三辆汽车组成的小型车队驶上省道,漆黑的原野上只有车队闪烁的灯光沿着公路不断移动。救护车里,吴霞和白娟守护者母亲,老人的双手紧紧攥着她们的手掌一刻也不分离,随车的两名医护人员不时调整担架的角度和病人身上的固定绑带。救护车司机是个有经验的老师傅,汶川地震那年,老师傅冒着余震的危险多次转运重症伤员往返成都,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过人生的悲欢离合,所以一路上都开的很稳,预见大型施工现场和坑洼地段的时候更是小心谨慎。白煜一个人坐在黎工开的比亚迪在前面探路,把妹夫扔在了商务车里断后。
车队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上了高速,车速明显加快。到成都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黎工劝白煜:“一晚上没合眼了,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困到极限的白煜看看窗外平坦的道路,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不会有啥问题了,他准备稍稍眯会儿。
突然间,嘀铃铃~,嘀铃铃~的微信铃声打破了夜的安静,白煜紧忙抓起一看是吴霞发来的: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成都,医生说颅内出血加快?
他想回电话,又感觉让母亲听见不妥,只能用微信回复:还有两小时左右,妈的情况如何?
吴霞回复:又昏迷了。
白煜边给吴霞回复微信,边给黎工说到:“小黎,再快点。”
黎工看了一下迈速表,脚底下点住油门飚到140,然后告诉白煜:“不能再快了,车会飘的。后面估计跟不上。”
白煜再着急也只能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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