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许道:
“是这个道理,死鱼肉硬,哪怕再新鲜,鱼血也会影响鱼脍的口感,但现在很多厨师都会忽略这细微的差别,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好。”
他摸摸案板上的银翼飞鱼,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
“我还是学徒的时候,跟着师父去人家家里帮厨,有幸见到过银带一回,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能亲自上手。”
徐米露把刀递了过去,崔胜国接过去,用一旁的白布擦干净,微微顿了顿:
“丫头,看好了,这是我崔家不外传的刀法,我就使这么一回,能学到多少是你的本事,以后你怎么用,教给谁我都管不着。”
徐米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明白崔胜国又不傻,刘老头的小心思哪里看不出来。
只不过对方看在这条银翼飞鱼的面子上顺势应承下来,教她一教罢了。
但她没有松懈,聚精会神地盯着崔胜国的动作,老牌酒楼的大厨亲自指点,不管她能学到多少都是赚到。
崔胜国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气势一变,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刀!
沉重地菜刀在他手上仿佛没有重量,从脊骨处下刀,刀刃轻快地破开鱼皮,露出鲜红的鱼肉——
“嗤——”
鱼皮破开的声音微不可闻,崔胜国全神贯注地盯着刀口,浑身肌肉紧绷,手下动作不停,动作快到几乎出现几道残影。
不一会儿,徐米露眼前就出现了一朵怒放的牡丹,花瓣晶莹剔透,花蕊活灵活现,而最厉害的是花瓣边沿有点点鱼皮点缀,竟然丝毫不断!!
“呼……”
崔胜国像是打了一场胜仗,额前都沁出一层汗珠,但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鱼脍,眼里透出几分兴奋:
“成了,牡丹银带鱼脍!”
……
……
一盘晶莹剔透的“牡丹花”被端上桌,赵金眼睛恨不得贴上去仔细查看:
“嗬!这是,这是刚刚那鱼?这牡丹太牛了!!”
“那当然,这是我们崔家刀法独有的,全国只有我爷爷能做出来这牡丹鱼脍,讲究的就是鱼未死而牡丹现,你不信看看,这都是一刀不断的!”
崔明月骄傲道:“你知道多少人花大价钱请我爷爷上门做菜我爷爷都不去吗?”
赵金敷衍附和了几声:“是是是,你爷爷厉害,你爷爷真厉害——不过这生鱼片不是霓虹人的吃法吗?”
刘老头咂一口茶水,连连摇头:
“小伙子啊,得多读书,这鱼脍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秦朝就开始吃了,鱼生是唐朝的时候传到霓虹国去了,以后可不敢说这数典忘祖的话。”
“老弟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崔胜国走出来,身后跟着端着一盘清蒸鱼段的徐米露。
“这秦朝那会儿啊,’脍’的意思就是切细的生肉,到了东汉爱吃的人就更多了,那曹植也爱吃,尤其爱蘸着虾酱吃这鱼脍,你看咱们华夏没什么人吃,那是因为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太多了。”
清蒸鱼段上桌,大柳跟小莫又手快地加了黄酒烧肉,糖醋小排和凉拌紫衣河藻,蛋奶南瓜蒸小米这几道菜,桌子上一下摆满了。
“那老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刘老头率先夹了一筷子切得极薄的鱼片放进嘴里细细品味,整个人表情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