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来。老三,去倒水。”老三应声而去。
她背对着柳依依,将赵珩拖起来,又将枕头垫在赵珩的背后。
接过三狗子递来的水,坐在床边,就给赵珩喂起水来。
赵珩虽然有些疑惑此时的林玉茗到底是怎么了,但他还是就着她的手抿了起来。
喝完了赵珩歇口气,
“出去——”
“出去给儿子们做饭,是吧?好的,赵郎,我明白了。那你好好歇着。三儿,你在这好好看着爹爹。”林玉茗从善如流地站起来。
转身看向柳氏,“柳小娘子,我夫君身子不适,恐无法相陪,不如还是去我的房间里休息休息。我听陆大夫说你的脚崴了。”
柳依依只好跟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等到两人都出去了,赵珩僵硬的身体才有些放松下来。那支箭似乎引发了他身上的旧伤。怎么形成的他已经没有印象了,父亲当年只说他遭遇过一场浩劫,故而记性有些紊乱,所以很多事情都忘了。
这回这支箭……赵珩的眉头皱起来,他当时摔下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衣角,那花纹有些眼熟,料子也不像是村里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头还是有些痛。赵珩撑住了头。
三狗子握住他的手,“爹爹,你要不要紧?我去叫娘亲回来,”
“别,”赵珩把他拉住,“爹没事。”
“陪爹说会话。”老三是个机灵的,嘴皮子也利索。他以前常常给他们讲故事,只有老三能最快复述出来。
“恩!”老三重重地点头。
林玉茗将柳依依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柳小娘子,你的脚肿得很厉害,最好不要轻易走来走去。陆大夫说去给你拿消肿的药了,你且好生歇着。等会儿饭好了我让儿子给你端过来。”
柳依依无法,只得上床坐下来。
林玉茗满意地去灶房了。
她先是将那颗饴糖兑了两碗糖水,让儿子们分着喝了一碗,还有一碗让老大给他们爹端去了。能补充点糖分也是好事。
“爹,这是娘换来的糖水。”大狗子捧着碗递到赵珩面前。
赵珩有些不敢相信,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糖水?你娘换来的?”
“恩!今天邓婆婆家来了商贩,娘上午和我们上山挖了好些笋子和蘑菇,便一并拿去换了米面。”
“爹!你是没看到啊,好多米,还有白面。”大狗子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碗糖水是给爹你的,娘说你要补充下,什么养。”大狗子有些不好意思,娘说的那个词他忘了。
赵珩看着那碗糖水,再听着老大口中所说的,他的心中浮起了许多不解。但他什么都没问。
只是将那碗糖水推过去,
“给你弟弟们端去,你们尝尝,爹不需要。”
“不行!娘说了,我必须看着爹喝下去,否则,”
“否则什么?”赵珩皱起了眉头。
“否则……否则,”老大不敢看爹爹了,头都快垂到碗里了,“否则娘现在就过来哭给爹爹看。”
“……”
赵珩按住头,他还以为林氏已经有所改变了呢,敢情还是老样子。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不该有所期待。
不过他真的是怕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林氏了,现在他病着,家里又有客人,可别让人家听了笑话啊。
想了想,赵珩还是端过那碗糖水,认命地喝了起来。
说来,这还是自他父亲走后,第一次喝到甜水呢。他有些感叹,林氏嫁给他倒有七八年了,爹也走了七八年了,可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谁能想到,当年嫁给他时娇娇弱弱的林玉茗,竟然会是这样的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