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珩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林玉茗疯了,第二反应是自己疯了,他竟然觉得有一丝轻松。数年来,和林氏的点点滴滴就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脑海。
最终,只定格在了他十三岁那年挑起林氏的盖头。当年他年龄不大,林氏就更小了,只有十二岁。在父亲和卧病在床的岳父两人的期待下,他和林氏简单地拜了堂,成了亲。洞房那一晚林氏还是哭着的,许是想到了父亲命不久矣。
他俩也只敢和衣而睡。毕竟他的外祖父才下葬不久。但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责任,是有妻子的人了。这一辈子要对她好,要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赵珩记得父亲在拜堂前细细和他说了一夜的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他想不起来,也许新婚当夜,林氏的泪水就注定了他俩往后的日子,将在林氏以泪洗面的日子里过下去。最初林氏落泪的时候,赵珩记得自己拿出了手帕,为她擦掉眼泪,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
他告诉她,“别怕。有我。”
可是,当林氏哭的次数多了,尤其是这哭的对象,主要是他赵珩时,他与日俱增的不耐就开始在心中发芽,逐渐变成不想在家,不想看到林氏这幅嘴脸。和这个女人根本讲不通,但她面对二伯娘徐氏的欺辱时,却连哭都不敢哭,竟然只敢回来对他哭。他觉得自己的耐心耗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林氏给他生了六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但他又做不到将林氏休弃,他的父亲教给了他许多道理,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说过很多次。每当看到父亲念叨起逝去的娘亲那一脸怀念的样子时,他就期待自己也能和林氏这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许久,赵珩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林氏却没了踪影。
原来,林氏是来告诉他,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啊。他不知不觉冷笑起来。向院子里望去。
林玉茗回到灶房,从水缸里舀了水,到门口冲洗了手指,她不想被儿子们看到。
水从手指上流过,倒进了院子里,渗入了泥土。
赵珩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玉茗冲洗手指的身影。他的目力很好,当然能看得到林玉茗在做什么。
林玉茗冲洗完毕,就进灶房去了。她放下水瓢,打算出门去找点止血的野草。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赵珩。
赵珩就站在灶房门口。他伸手拽住她的手,把她往旁边拉。林玉茗怎么都挣不开,正想出声骂人。就见赵珩把她的手扯了起来。
赵珩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冒血珠的指头,即便清水冲过了,但只是冲洗干净了鱼鳞。甚至此时还有一股鱼腥味。
林玉茗甩了甩,“放开。”
“我屋里有止血的药粉。”
“不需要。”林玉茗还是要甩开,但赵珩的劲儿太大了。她这时才深深感受到男女之间气力的差异。眼见眼泪有要滚下来,林玉茗狠狠憋了瘪,又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了。
“即便是要和离,也不急在这一时。只要我们还没写和离书,你还是我赵珩的妻子。我为你止血,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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