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且不说风评的褒贬,万泠聆在京城官贵女眷中还是要大上不少的,以致尚在豆蔻年华的淳玥公主自觉不自觉、明里暗里地针对起万泠聆来。
别看万泠聆出了家门在外面大呼小叫的,那是受其母影响,她妻管严的父亲则为人端方,家教家法本身甚是严厉,而且万泠聆心里也不是不晓事的——对方非但贵为受宠公主,更要命的是,公主的嫡亲哥哥此时可是当朝太子。
未免落人口实,在面上的礼数是不得不做到的。
此刻,江一门大马金刀坐着,听到淳玥公主的揶揄并不以为意,答道:“公主,岂不闻倒背如流一说?本公子读书过目不忘,看个四书五经正史自当恭谨,这闲书话本子嘛,顺着看还是倒着瞧,没什么分别。”
听了江一门的胡言乱语,淳玥公主本待发作,但她少女心思,对颜值颇高却痞里痞气的江一门没来由地并不反感,甚至内心还有点儿莫名地喜欢,又素闻江一门和万泠聆不大对付,该是自己这一头的,可又不甘心被人抢白,于是故意板起脸来说道,
“江一门,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胆子不小,你可知罪?”
江一门混不理会:“我说公主,江家自我祖父因战功受封,子孙虽是降等承袭,本公子可是有爵位在身的,按例可不拜。嗯,何况只是个公主…….”
“你!”淳玥杏眼圆睁,挺起小胸脯,一跺脚。
“哈,话是这么说,不过嘛…….”
江大公子何其伶俐,见状,态度马上就是一个大转弯,折扇一收,起身,作势啪啪一甩两只袖子,往前一步,躬身打了个千儿下去,以扇支地,低头道:“我朝淳玥公主殿下闭月羞花,比沉鱼还沉,比落雁还落,在下见之,实在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地想给公主妹妹请安,这厢有礼了。”
说完自行起身,竟做痴迷状,毫无礼数地盯视着淳玥。
好似真的被其迷住了一般。
淳玥公主被江一门不伦不类的行礼和话语,以及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直到身后的随行大丫鬟咳了一声才醒过味儿来,啐道:“你……你你你乱讲什么,本公主有,有那么沉吗,还妹妹,让我太子哥哥听见了,非治你的死罪不可。”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着闭月羞花四个字,忍住了眉开眼笑,瞟了眼万泠聆道:“行了,快起来说话吧。本公主在宫里闷了,听说万妹妹这里有这么个有趣的聚会,就溜出来看看散散心,不必拘礼了。”
江一门这一番插科打诨,算是给万泠聆解了围。
万泠聆可不想承情,低首起身的时候,却在背后飞快地给江一门比了比柔胰五指的第三指,把自己对他的不屑表达的淋漓尽致。
江一门气得直翻白眼,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这么不识趣的女人,简直是岂有此理,天知道他为何会喜欢上。
江一门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蛊,这般眼瘸。
话说淳玥公主坐定后,抚摸着怀中长毛猫的背脊,环顾四周,撇了一眼桌面上的一副字帖,顿时喷笑出声:“噗……这是哪家姑娘写的字,这般……稚嫩可笑,还不如三岁的孩子。”
万泠聆咬着嘴唇,木着一张脸,半响才喏喏出声:“让公主姐姐见笑了,泠聆自小不喜四书五经,这纸墨笔砚它识得我,我可不识它,莫可奈何,呜呼哀哉,悲呼难也……”
“哈哈哈……妹妹可真会拽文,笑死我了,哎哟哟……我肚子疼!”
“这淳玥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就这也能笑得这么欢畅。”江一门恶意的暗自揣度着。
虽然,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笑得好像也很大声的样子。
但是,其内心却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女人,他怎么嘲笑欺负都可以,就是旁人不行。
哪怕对方高高在上,是一般人不敢对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