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官攸宁跌下马车昏迷不醒到今天醒来,这一躺就是十天。
“王爷,宁小姐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她本身体质就孱弱,这一次能醒过来已是万幸了,所以还需细细调养,切不可大意了!”王太医收拾好了医箱,将写好的药方双手呈上官兆狄。
“有劳了!”
“王爷言重,下官告辞!”
“送王太医回去。”
“是!”
上官兆狄看了看手里的药方,将它交于上官蔚泽,并嘱咐道:“你妹妹能醒过来是祖宗保佑,如此大难,必有后福!照方子抓药,看火煎药的都让他们留着心。”
“父亲放心。”
“去吧!”
交代好了一切,上官兆狄才来回母亲的话。
见榻上逃过一劫,额上扎着纱布,面如白纸一般的女儿,心中百般滋味。
几个孩子中,最让人容易忘记的也就只有上官攸宁了。虽说是嫡女,可自小身子骨就弱,爱生病,生性懦弱,又不喜与大家相处顽笑。因生的好看,一些爱嚼舌头的下人背地里称她‘病西施’。
“刚才太医说了,宁儿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便是,母亲不必担心了。”上官兆狄将太医的话如实告知母亲。
“那就好,只是可怜这孩子了,这么个年岁,就从鬼门关走一趟了!”老王妃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
“宁儿遭此大难,萌祖宗庇佑才能险象回生,将来可是有大福气的呢。”付蓁看着上官兆狄,笑着说道。
“不求大福大贵,只盼着这丫头以后平平安安,无灾无难!”老王妃拨了拨手里的佛珠,看了看又睡着的上官攸宁,口中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不是说宁儿醒了吗?”元婕进了屋,见众人都在,又看了看榻上的人,带着关切的声音眉头微皱,小声问道。
“又睡了。”付蓁小声道。
“那太医怎么说?”上官玥茹急切问道。
“玥儿果然懂事,你姐姐已经无碍了,放心吧!”上官兆狄欣慰的看着元婕母女,笑着说道。
“那就好,也不枉玥儿为了救她弄伤了手臂。”元婕一副释然心疼的样子。
“玥儿的伤可好些了?”
“回祖母,都是小伤,都好了。”
“小伤也不可含糊了,女孩子家,断不能落下了疤。”
“劳祖母挂念,玥儿一定谨记。”上官玥茹乖巧的点点头,又道:“那我去看看姐姐。”
“小心一点,切莫吵了姐姐。”元婕轻声叮嘱。
“是!”上官玥茹欣喜应道。
看着她蹑手蹑脚又谨慎走到榻前的模样,众人皆是欣慰之色。
“玥儿虽是最小的,却又是最伶俐的,这次她能拼命救她姐姐,足以证明你这个母亲还算称职!”老王妃扫了一眼元婕,将目光落在榻前,平静的说着。
“这都是王爷平日里教诲的,兄弟姊妹本该这样。”元婕难得被认同,心中便多了几分欢喜。
“三妹说的极是,正是这个理儿,越是咱们这样的门庭,越要和睦。若是心生各异,岂不愧对祖宗!”付蓁轻声说道。
这番话让元婕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平日少言寡语的人,今天也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都在这坐着,嘟嘟囔囔倒显得多余了,赶明儿那丫头精神了,能开口说话了,再来吧!”说着老王妃欲要起身。
元婕,付蓁忙伸手去搀。
“不用你们!”老王妃唤来知秋,又对她们道:“你们也回吧,这儿有丫鬟们伺候,也用不着你们,回吧,回吧!”
“是!”二人欠了欠身齐应道。
“玥儿!”老王妃轻声唤道。
“祖母?”
“你的手臂当真痊愈了?”
“前儿大夫看过了,当真痊愈了,您看看!”说着,上官玥茹挽起衣袖,只见右小臂上只留几道浅浅的淡粉色疤痕。
“那就好!下个月初三是冯太妃的忌辰,这几日你到我屋里替我抄写经文与她。”
“可玥儿的伤刚好……”元婕对老王妃的这波操作弄有些迷茫。
“冯太妃生前与母亲是挚友,母亲缅怀故人,我等亦该如此。”上官兆狄打断元婕的话,又对上官玥茹道:“你祖母的心意,玥儿断不会拒绝吧?”
上官玥茹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玥儿求之不得,能与祖母一同缅怀故人,也是旁人想求还求不来的呢!”
“娉儿也可以的。”元婕试图改变当前状况。
“娉儿(付蓁所生之女,上官婧娉,年十三)年纪尚小,不可。”上官兆狄摇摇头反驳道。
“元娘子是怕什么吗?我让她抄写经文而已,又不是拉她拷打审问。”老王妃笑着,眼神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