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夫来了!”身着蓝衣灰裙的丫鬟小心翼翼进来。
顾老夫人递了个眼神给林妈妈。
“让他进来吧!其余人都在外面侯着!”林妈妈对那婢女说道。
“是!”那丫鬟应着,转身离去离去时用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洛雪。
片刻,一位身穿石灰色直缀之人进来,只见他年约半百,身型清瘦有点微驼,左肩上挎着药。
“给老夫人请安!”
“先生有礼了!劳烦先生为这位姑娘请个脉。”顾老夫人微微点头。
“是!”那大夫见地上的女子一副惊吓模样,便说道:“还请姑娘坐着。”
洛雪不应声也不抬头,只顾一味地抽泣,衣襟也打湿了一片。
那大夫也是为难,只得将目光看向顾老夫人。
“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让人扶你起来?”顾老夫人没好气的说着。
洛雪闻言,不敢磨蹭,自己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到坐榻对面的方桌前坐下。
“还请先生不要负了美名才是!”顾老夫人笑着说道。
“是!”那大夫自然明白这话里意思,移步方桌处坐下,打开药箱,取出脉枕,白色锦帕,一切按着步骤进行。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见那大夫起身向顾老夫人揖礼,道:“回老夫人,从脉象上看,这位姑娘已有两个月了身孕了;而且脉象很稳,且有力。”
“那有劳先生了!”顾老夫人笑着起身,又对林妈妈说道:“你去送送先生。”
“是!”林妈妈应着,等那大夫收拾好了并一同出了沉香阁。
“两个月的身孕,还真是恭喜了!”顾老夫人坐下,眼神凌冽直视洛雪。
洛雪哪还敢再坐着,只得站着受训。
“你来府里多久了?”
“三个月。”洛雪垂着头,低声道。
“记得倒也清楚。”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道:“来了三个月,就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孩子真的是公子的!”洛雪抬起头,泪眼婆娑极力证明。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我得也告诉你,有的人出淤泥而不染,自尊自爱;而有的人正好恰恰相反,自轻自贱不说,还打着报恩的幌子,妄想一步登天!”
果然是慧眼如炬,顾老夫人一针见血刺中洛雪的要害。
“祖母,雪儿不是这样的人!”顾长柔一脸担心,疾奔而来。
洛雪正在为难想找托辞,听到顾长柔的声音,便迅速跪坐着在地上,泪眼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顾老夫人很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会这样。
“不关雪儿的事,都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我一人!”顾长柔见洛雪这般,心疼不已,当着顾老夫人的面将她拥入怀里。
顾老夫人虽气愤,但依然保持冷静,正如那句话‘愤怒只会降低智商’她可不想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好,我可以不罚你,也可以保证她和孩子;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在她(洛雪)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顾老夫人尽量平息心中的气焰,保持微笑对顾长柔说道。
见祖母松了口,顾长柔欣喜不已,道:“孙儿都答应!”
洛雪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不能左右,只能继续表演,一脸悲切道:“都是奴婢的错,请老夫人责罚奴婢一人,不要为难公子。”
“放心,祖母不会为难我的!”顾长柔拭了拭她脸上的泪。柔声道。
顾老夫人紧了紧握拐杖的手,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个人狠狠打一顿才痛快,无奈此时不宜动怒。只得慢慢道:“那就开门见山,她(洛雪)的出身入不得宗祠,虽有母凭子贵一说,但祖宗的规矩不能违背!所以,这个孩子若想不被人嘲笑,只能养在正室身边。也就是养在他的母亲身边。”
“雪儿就是他的母亲呀!”顾长柔不解。
“她也只能算是小娘!”
“祖母的意思是……”顾长柔似乎明白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娶不娶就看你的意思了!”
顾长柔又选择沉默。
洛雪怎肯这样认命,怕顾长柔答应,故作柔弱可怜道:“公子,奴婢和孩子都不怕。”
“这般优柔寡断,是如何带兵打仗保家护国的!”顾老夫人乘胜追击,她知道,此刻顾长柔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