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必然。
他压根不想要。
**********
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
他下意识地想反抗这种特殊,却总是被母亲阻拦。
母亲总是说,虽然能够理解他对父亲的反抗,但他必须要尊敬父亲,因为他会是他人生的引领者,塑造者,奉献者。
母亲美丽却病弱,像是寒风中瑟瑟的花朵,他知道,如果他不听话,母亲会很难过,而他不想母亲难过,所以他一直遵守着对母亲的承诺,竭力保持着对父亲的尊重,即使她已经去世九年了。
可是他真的厌倦父亲一日日的重复,关于他光明之子的身份,关于他不得不去奔赴的命运。
**********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夏日,鸣蝉在树荫里无休止地聒噪,赵凌寒在屋后的葡萄藤浓荫下乘凉,鬼面匆匆赶来,告诉他,公会找到了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年轻法师,但是暂时还没有招募进来。
“又是这样?之前那些所谓天才的失败还没有让父亲死心吗?”赵凌寒很不耐烦地靠在藤椅里,细碎的光点穿过葡萄叶,落在他的脸侧。
鬼面却不以为忤:“这次不一样。这个女孩拥有堪比于你的卓越天赋。她尚未进行法术启蒙,却已经有澎湃如海浪的光明法力在她体内涌动。”
“老师,您说得很吓人。”赵凌寒轻笑,“还是个女孩?真有这么强大的法力在体内,又还未启蒙,大概晚上会疼得睡不着吧。”
“并没有。”鬼面很严肃,“她的身体对光明法力没有丝毫的排斥,骨痛之类的排异反应在她身上从未体现。”
赵凌寒听到这里,缓缓坐直了身子,漂亮的黑眼睛里是凝重的神色:“她是谁?”
“她叫宁燃夕。等你开学了或许会见到她的,她是煜晨今年的特招生。”鬼面说。
“特招生?”赵凌寒被这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我记得煜晨特招生的要求很高,她是因为什么?”
鬼面谨慎地回答:“据我所知,应该是因为她的成绩不错。”
赵凌寒冷笑:“成绩不错?我看未必吧。”
毕竟,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事,他位高权重的父亲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赵凌寒。”鬼面重声唤他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赵凌寒妥协。鬼面是他非常敬重的老师。
“不过我不想做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人能逼我。”赵凌寒扬起嘴角,邪气地微笑。
父亲所期待的情况,是他和天才法师能达到绝对一致的互相信任,才能够通过某种密法借用对方的力量。
如果对方讨厌他,那么父亲的如意算盘即使打得再响亮,也终究是徒劳无功。
树荫里的蝉鸣愈发嘹亮,赵凌寒给鬼面倒了一杯甘甜的绿茶,心情却意外地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