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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匹马出城而去。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徐千秋不甚关心,只是晚些时候,他再见严东吴时,丫头脸色煞白,看弟弟徐凤年的神色,有些惧怕。
有些迷惘。
大抵是不明白,为何短短半年时间,这天下第一纨绔,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三十余凶悍流寇盗匪,尽数屠杀殆尽,潇洒而回。
扬起刀尖,将那血迹,在她的裙子上擦了一下。
周围三十余具尸体,无一健全。
徐凤年手中,却不知从何处得来,拿着一串冰镇葡萄,还在冒着冷气。
摘下一颗放入嘴里,将剩余部分塞到严东吴手中,口中呼着热气,靠近耳边,低语道:
“你爹有封寄往京城东厂的信,如今就摆放在我哥案头之上,他那人,杀心重,不比人屠徐骁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啊,你放下身段,陪我雪中悍刀行,这一趟,没白来。”
说罢,摘下脸上狰狞面具,放于严东吴手中,道:
“他日若是再恼怒我,便可欺负这面具,也能让你出出气。”
才女眼中有些慌乱躲闪,却未曾放手。
听潮亭顶楼,大柱国,李义山,徐千秋,三人目送双骑出城。
枯槁老人晃悠手中葫芦,滴酒未剩,转身看向大柱国,平淡道:
“王爷,我这酒,该还有半壶才对,是不是你昨夜趁我不备,你给偷喝了干净?”
看着那古井无波,毫无波动的世子殿下看将过来的目光,大柱国顿觉后脑勺几角一阵生疼,死命般摇头,怒道:
“你这是公报私仇!
千秋,你别听这老不死的胡说八道,我肯定滴酒不沾,真的!
我你还信不过吗?”
看着两人,徐千秋笑笑,略过此事,望着奔腾而去的双骑,桀然道:
“这陵州牧,堂堂一州之牧,身居高位,却不知珍惜,若非看在这严东吴与凤年是对吵闹冤家份儿上,我早平了这陵州牧府。”
徐骁亦是点点头道:“这老小子,往府上跑得倒是勤快,却不曾想,竟是鸡鸣狗盗,暗箭伤人之辈。
真当与王太保拉上关系,与韩貂寺称兄道弟,我便不敢杀他?
倒也真是鼠目寸光,不堪大用!”
一旁,李义山心平气和道:“你们父子二人,就是杀心太重,这天下,怎可能都是些温顺鹰犬,任你们差遣,总要有些疯狗,亦或者急得咬人的兔子才对。”
徐千秋点点头。
如此,有人生乱,北凉方能厉兵秣马,杀鸡儆猴
李义山和大柱国,两人相对而坐,手谈几局。
无双国士却被气得不轻。
这一步十算的棋艺国手,在大柱国这徐蛮子手中,却讨不了好。
三局手谈,皆无输赢之分。
眼看就要输了,如此关头,大柱国总是混乱棋局,打乱部署,重新来过。
三四局,无双国士却未曾胜过一局。
手谈之余,大柱国忽然看向徐千秋,道:
“千秋啊,你师傅特别想知道,在那森严皇宫之中,高手如云,更有大宦官韩貂寺坐镇,天下第一楼是如何得手,刺杀一国皇后的?
义山,你肯定特别想知道,对吧?”
说着,大柱国眼皮隐晦眨啊眨,示意着什么。
无双国士吧嗒落下手中棋子,终赢一局,道:“不,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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