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微微皱眉,二话不说,伸手,地面一杆破败长枪飞来握在手中,翻身上马,提枪前冲。
相距百步,武将似感受到了杀意,压下心中轻敌之意,沉着冷静,全力应对。
在其看来,一枪便可解决这白衣公子哥,将其挑下马来。
若非靖安王吩咐不可杀人,他便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北凉世子。
若非身边有高人庇护,如此惨烈之战场,这公子哥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
五十步!
二十步!
武将见这家伙来势更加凶猛,丝毫没有对话的意图,心中愤懑,不知好歹的东西!
手腕一抖,红缨旋转,长枪刺出。
不取其性命,但卸掉一条胳膊不影响吧!
银白色长枪,于空中挽出一个漂亮枪花,引来身后三千重甲骑兵连连喝彩。
终于碰面。
刹那!
白衣公子手中破败长枪幻影重重,铺天盖地虚影。
忽得意,虚影归于一处,闪电一刺。
两骑擦身而过。
破败长枪穿透那厚重甲胄,刺透胸口,一枪击飞,远远插入芦苇荡地面。
长枪插于地面,尸体仰天倒挂。
招手,隔空取物,再次飞来一杆长枪。
手中长枪直指那龙蟒男人,冷峻道:“靖安王叔,这么大排场,只是为了送侄千里,果真是好深厚的感情。”
白马,白袍,手持长枪,于千军万马之前,亦能谈笑自若,如此气魄,引得一众青州铁骑纷纷侧目。
看看那倒挂于残破长枪之上的尸体,心肝颤!
那位将军可是襄樊城战力前三甲的勇猛之士,一个照面便被一枪毙命,震撼可想而知。
今日出行,靖安王身穿一件江牙海水五爪坐龙黄蟒袍,颜色尊贵。
较之蓝白双色蟒袍药高出一等。
仅这蟒袍而言,便比之广陵王要高出半级品秩。
只见他缓缓抬手,三千铁骑重重踏步,一声齐喝,响彻云霄。
手势向前一挥,杀字脱口而出。
靖安王来到此处,从始至终,都没有要与徐千秋谈话的意思。
也没这必要。
宫里传来密信,于芦苇荡伏杀徐千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无视周围遍地尸体两万余,在这个男人心中,此刻没什么比靖安王世袭罔替更重要。
看着徐千秋,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平静道:
“青州龙王勾结北凉世子,率领三万大军,欲起兵叛乱,被我包围于芦苇荡,尽数歼灭,平定叛乱,杀!”
襄樊城之中,温情脉脉,相互试探,到了此刻,招招见血。
吃斋念佛十几年的靖安王,此刻终于露出真面目,心中压抑不住的戾气尽数爆发,狠辣一如当年,丝毫未减。
杀字落下,却顿时戛然而止。
一切似乎定格在此刻。
一柄匕首,穿胸而过。
靖安王双目圆瞪,不可置信转身看向身旁之人。
那是他最信任,也是唯一信任的心腹之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身穿黑色重甲的刀疤脸将军,猛地拔出那匕首,又狠狠补了三刀。
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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