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离开龙虎山之前,给那破败道观留下墨宝,一正两副,总计三块匾额。
木头是南海独有的墨桃老木,看着三块匾额,老天师赵希抟直乐呵,不断搓手。
站在门口,一站便是半响。
正匾,道契昆仑,东边副匾额,仙家府邸,西边纳甲周呈。
论落笔力道,兴许比不上龙虎山天师府。
天师府匾额,出自各朝各代最拔尖的文豪名士之手。
便是如此,眼前这三块匾额,气魄却是半点不差。
小小逍遥观,本不配悬挂这三匾,不过,老天师看得顺眼,也就懒得管天师府那些师兄弟是否暗中腹诽了。
赵希抟咧嘴,竟也学会了拍马屁,笑道:
“老祖宗说,匾额乃家族的眉目,字写得好,气势弱了,也只能点缀门面。
写出传神意境,才算指点江山。
殿下,这份大礼,没得说!
今夜,频道便潜入天师府,于龙池偷一条蛟鲵,赠与徽山。
对了,殿下,真不去天师府喝杯茶,吃斋饭?
过门不而入,传出去多不好听,这也非咱龙虎山待客之道。”
青龙溪,船帆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入水出发,离开这座道教祖庭。
身旁,弟弟黄蛮儿使劲攥紧兄长徐千秋的袖口。
徐千秋伸手摸了摸弟弟傻黄蛮脑袋,摇头道:
“龙虎山,便不去了,前些时日,大天师赵丹坪专程从京城赶回龙虎山。
若是去了,以本殿下这暴脾气,届时一言不合打起来,让你里外不好做人。”
老天师赵希抟感慨道:
“殿下是个厚道人啊!
四代祖师爷曾在山上种了片板栗林,贫道没料到殿下走得如此着急,否则,炒些板栗带上,尝个嘴也好。”
厚道人?
这老头儿莫不是忘了多年前的两个三百斤美女?
不过,相处几日下来,老天师也算稍微摸到了些这位北凉世子的脉搏。
对自己人,是真好。
对敌人,那是真狠。
骨头渣子,也不会留下,定要挫骨扬灰,才会罢手。
徐千秋抖了抖行囊,里面所装,全是黄蛮儿摘来的山楂,笑道:
“有这些,足够了!
再者,听说这板栗林也就几亩地,每年,逢此时节,天师府都要分给权势香客,与达官显贵们。
你们天师府,自己也吃不到几颗,我就夺人所好了。”
老天师自嘲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理是这个理,龙虎山上,一年到头,人来人往,却尽是些套近乎的。
说好听些,往来无白丁。
说难听了,也不过就是相互溜须拍马罢了。
故而,贫道宁愿呆在这小道观里,难得清净。
天师府里,后辈们,个个纡青拖紫穿黄,那些个崭新道袍,好看归好看,可在贫道眼中,实在像一张张人皮。
唉!
不说这个,晦气!
殿下,走吧,贫道送你上船。
至于黄蛮儿,殿下就放心交与贫道吧,定不让人欺负了这徒儿。
以待时日,黄蛮儿打赢了斩魔台那通灵畜生,贫道便亲自送他回北凉。
但是,有句话,贫道要与殿下说明白。
黄蛮儿生而金刚,已不是天赋异禀可以形容。
与武当新掌教,皆是先天,天人之资。
那年轻掌教,入天象无妨,在武当山上潜心修道二十几年,顺天道大势而为。
而黄蛮儿,却大不一样,易遭天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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