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名小郡主,格外宠溺。
鸿雁郡主还是年幼孩童时,便经常随父亲进宫面圣。
皇帝陛下,亲手捧着她,放在膝上,看着她玩耍。
可惜,长成少女以后,便远离皇城,与皇帝陛下的温情关系,也渐渐疏远。
尤其是,鸿雁郡主的父亲,在犯下失言重罪后,被铁血女帝诛杀。
那之后,她已有好些年,没见到,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女帝了。
铁血女帝,在其手上,杀人无数。
杀过皇后,杀过皇帝,杀过皇子,杀过皇孙。
为登上帝位,便是自己儿子,她亦能挥下屠刀。
她叹息一声,将心中晦暗情绪,尽数驱散,眼神凌厉,说道:
“陶潜稚,实在不可救药,死不足惜!
一个大老爷们儿,与我一个郡主,赌什么气?
非要清明出城,这下好了,给人宰了吧?
姓陶的,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慕容章台这几个,与陶潜稚有新仇旧怨的败类,岂不是要被董胖子活活玩死?
无论怎样,我与慕容章台,也算是表姐弟。”
锦衣老者,双手常年插袖中,笑道:
“郡主若是因此,兔死狐悲,未免太给慕容章台这几人面子了。”
闻言,女子脸面,变幻如六月天,嬉笑道:
“也对,这几个兔崽子,虽说小时候,总挂着两条鼻涕,跟在本郡主身后,当跟屁虫。
可惜,越长大,越不可爱,才懒得管他们死活。”
鸿雁郡主轻声呢喃道:
“离阳有赵勾,有东昌,咱们北莽,不也有四象,及一张蛛网嘛。
本郡主倒要看看,这名刺客何时会撞入网中。
两只茧,六位提竿,三百捉蜓郎,八十扑蝶娘,可都是一群疯狗。
这位刺客,只要还在北莽,他就逃不了!
只可惜,四象忙着应对天下第一楼,无暇抽身,否则,这刺客便是会飞天遁地,也必死无疑。”
这些生僻词汇,若是老百姓耳中,也无关痛痒,并无大碍,掀不起任何波澜。
而锦衣老者,却也极为平静。
他警惕张望,见四周无人,方才放下心来。
貂覆额女子,妩媚笑道:
“老龙王,你怕什么,以前,你不就是这张蛛网上的大人物嘛?
如今,那六位不可一世的提竿,大都得喊你一声师叔呢。”
老者叹息一声,道:“没了那层身份,便是一个新晋的捉蜓郎,也不会将老奴放在眼中。”
她笑道:“老龙王,别人都说,你一脚在金刚,一脚在指玄,位列咱们北莽十大魔头第九。
便是说出去,也令人胆寒,不比提竿差了。
只是,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却无人知晓,如今,你已初入天象,为世间一等一大高手。
我能如此肆无忌惮,于世间行走,不就是仗了您老的实力嘛。”
锦衣老者略微失神,摇头道:
“比起拓跋菩萨,洪敬岩,洛阳这几人,老奴不管是境界,还是杀人的本事,都差了太多。”
锦衣老者顿了一下,又道:
“郡主在外行走,还是小心为上,入了天象又如何?
若是撞上天下第一楼那群疯子……
他们可没少杀咱们北莽天象高手。”
提及这个名字,女子摸了摸头上的貂覆额,沉默许久。
江湖及朝廷,皆有传言,她的父母,是天下第一楼之人。
但她,是万万不信的!
她与天下第一楼,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