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
店小二睡得正香,嘴角流着口水,得意十足。
那春意盎然的笑容,是個男人,都懂。
不懂的,请举手。
二公子徐凤年,未曾吵醒他,轻轻走过去,摇起滚烫的木制机关,拉起一只水桶。
拿勺,喝了一口。
正要给瘦马洗涮马鼻,皮肤黝黑,肌肉结实的店小二,猛地惊觉。
见这家伙偷水,跳下树墩,二话不说,便一腿踹来。
徐凤年不惊不怒,脸色平静,腹部一缩,黏住这凶狠一脚。
这一脚,若是常人挨了,必在床上躺三年五载。
将其力道化解,徐凤年微笑道:
“小儿,在下并非有心白喝这水,不过看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扰罢了。
至于价格,小哥造价结算便是。
另外,我们一行人,需要住店,可否安排一二?”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店小二虽已动弹不得,犹自气势汹汹,怒视,骂道:
“老子若没醒过来,这水,可不就被白喝了去?
住个卵的店,瞧你这畜生,一副穷酸样,兜里有银子,那才叫怪事!
再不滚,老子可就要使出绝学了,到时候,生死不负!”
此人出口不逊,一旁,舒羞上前两步,不再留手,一巴掌,将其牙齿打掉一颗。
这时,客栈门口,终于出现一位中年女子。
来人,双手叉在水桶腰上,两颊之上,涂抹了浓重的胭脂,已凝结成块。
显然,这中年女人并不懂如何化妆。
其人装扮,十分醒目。
她狮吼一声,喝道:“秦武卒,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绝学?
若断了客栈财路,老娘让你绝子绝孙!”
秦武卒,名字不错,听着像主角。
听闻狮子吼,黝黑小伙,噤若寒蝉,挤出一张笑脸。
转身瞥向徐凤年,那眼神,算不上友善,冷哼道:
“算你走运,今日之事,我记住了!”
“秦武卒,给这几位公子的宝驹,仔细刷洗,喂上等马草,敢耍小心眼,老娘削死你!”
说罢,霸气老板娘,热情真诚,伸手招呼几人,道:
“诸位,快快请进,咱们鸭头绿客栈,能吃,能喝,能住。
而去,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在龙腰州,鸭头绿可是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诸位只要住过一次,便会知晓咱们客栈的厚道了,下次定还会来。”
客栈,名为鸭头绿。
终于不是那,诸天万界,皆开有分舵的【有家客栈】,或者【悦来客栈】了。
徐凤年拍了拍瘦马,随兄长徐千秋一道,走入相宽敞院落。
不过,刚进门便察觉到,四面八方,无数目光,投射而来。
这些眼神,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相比之下,店小二的眼神,更为温和些。
甚至,可以“含情脉脉”形容之。
水桶蛇腰的女子,微笑着,轻声解释道:
“诸位公子,莫要担心。
这些野汉子,已十天半月,未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无论见谁,都这是这副吃人的眼神。
咱们鸭头绿客栈,总共啊,也就十六位姑娘待客。
价高者,可得春宵。
这帮穷鬼,就怕忽然多出几位有钱的英雄好汉。”
闻言,除徐千秋不为所动,似早已料到之外,其余几人,皆哑然失笑。
敢情,这是进了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