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珍宝堂而皇之地取出来。
凌珹咬咬牙,羡慕得紧,又着实无可奈何。
谁叫他不是陆方贤的弟子呢!
当初他也想拜陆方贤为师,陆方贤却说他天资不足,不愿收他!
任凭凌哲腆着一张脸,好话说尽,嘴皮子也磨破,陆方贤回应的却始终只两个字:
“不收!”
后来却是在内门大选中,一眼相中了景尘,收了景尘为徒。
这景尘究竟有多么天资聪颖?
凌珹可是完完全全没瞧出来!
方才还不是险些被砍去了右手?
就这能耐,凌珹实在是不服气!
然而不服气又能怎么办?
只能憋着!
凌珹心中正不是滋味,一旁的景尘却猝然深皱起眉头,嘴巴亦是痛苦地微颤着,双眸眯起,更有几滴冷汗从额边滑落,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疼痛。
还不待旁人反应过来,他大喝一声:
“这么多废话做什么?钟姑娘体内是否有魔气,待我一试便知。”
话音还未落,他便整个人如一阵疾风般冲上前去,双眸凌冽,势如破竹,与方才全然不似一人,右手指尖依旧紧紧攥着那五根伏魔金针,左手大张,屈指为钩,朝着钟荀谌的身后飞扑而去。
小姑娘才察觉到异样,又揪紧了钟荀谌的衣裳,想将从方才起便低垂着的头抬起来,便觉着自己的肩头一阵刺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景尘抓着肩头,生生拎了起来,连带着手中衣裳险些也被扯烂一片。
钟荀谌方才便耗了过多法力,景尘的动作又实在猝不及防,此番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姑娘便在景尘的手中了。
站在原地的钟荀谌怒不可遏,同时又大吃一惊。
这景尘的修为,比之方才,怎么仿佛刹那间突飞猛进了?
本就一脸惊恐的小姑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便身处半空之中了。
景尘整个人浮在空中,正以左手死死扣着她的右肩,而她依旧摇摇欲坠。
小姑娘的脸色又苍白了些。
“初儿!”
“二小姐!”
钟锦媛与轻云大喊一声,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抬眸望着那半空中娇小的身影,焦急不已。
凌珹虚眯起眸子,注视着景尘,眸中有所怀疑。
而凌哲于景尘动身的那一刻,便下意识紧了紧收于背后的双手,却还是未有出手,只冷声道了句:
“景尘,住手!”
钟荀谌咬咬牙,怒目猩红,紧握双拳,凝聚最后三成法力。
景尘却是对这一切不管不顾,左手一拽,便将小姑娘高高举起,而后狠狠一扔,小姑娘的身躯便如从高处坠落的石头一般直直砸向了房门外。
背部着地,小姑娘惊痛,闷哼一声,只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几根,仿佛还有那骨头断裂时的“咔嚓”声在脑中回响。
若她没猜错的话,此时她身下的地面,应是也凹陷下去几分的。
“初儿!”
“景尘!”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小姑娘感觉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动了动嘴,却又疼得说不出话。
然不过须臾,景尘便也迅速冲了出来,站定在她的身侧。
毫不犹豫的,他松开一指,那指缝间的一针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着小姑娘的左手手腕飞刺下去!
“啊!!!”
凌哲等人追出来时,只听闻一声痛彻心扉的吼声,便见景尘站在庭院中,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
秋季,太阳升的也晚,此时不过也才将将挂在天际,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将景尘的身姿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贴服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而他的右手高举起,手中金针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很是刺眼。
那金针,只剩四根!
而那小姑娘正瘫于地面,娇小的身躯大半俱是被景尘挡住了。
若是从旁瞧一瞧,便可发觉,那小姑娘的左手腕被一根粗长的金针狠狠贯穿,而后钉于地面,金针甚至戳进了那坚硬的地面,戳出肉眼可见的一个小洞,小洞的周围是几道细碎的裂缝。
从小姑娘手腕上流下来的血,正汩汩流向那些裂缝,再顺着裂缝淌进地底。
小姑娘正侧着身,曲着双腿,浑身抽搐着。
她的杏眸大睁,惊恐万分地盯着自己那被戳出一个血洞的手腕,右手抬起,想轻抚那不住流血的地方,却又迟迟不敢下手。
只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