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门外。
“大人哪!”
见林熠话里似乎已经有些松动的意思,老吕头连忙在一旁唉声叹气地添油加醋道。
“您也知道,我们吕家遭逢战乱劫难,早已经是家不成家!”
“平芳她母亲,在逃难途中已然病死,留下我父女俩相依为命。”
“我吕家其他亲属也早已或失散,或不幸离世。”
“即使老朽想把平芳托付给其他亲属,也走投无门啊。”
“而叫平芳她一个小姑娘,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到处流浪受罪,老朽亦是于心不忍!”
说着,老吕头父女俩竟是唏嘘落泪起来,看得林熠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林熠不是圣母婊,也知道老吕头并非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卖惨,以讨得自己同情。可他又实在见不得老弱妇孺们在自己面前落泪。
“好吧!那先这样!”
“你们父女俩如果愿意的话,就一起暂时先住进郡守府。”
“本大人会让人安排些差事给你们做!”
“你们先试试,如果实在觉得做不了,到时候再搬出郡守府,我让人在新城区给你们安排套民宅好了!”
无奈叹口气,林熠只能选择一个看似折中的方案。
字里行间,也没提到要吕芝做丫鬟的意思,等于变相维护了老吕头父女俩的尊严,让老吕头感慨得又是一阵唏嘘。
搞定老吕头父女俩后,林熠便带着鲁达两人以及几名郡守府吏卒,匆匆赶往东门广场。
此刻已是临近正午,马上就要到了主持祭祀的卜官所谓的吉时,整座会稽城万人空巷。
所有人要么挤在东门广场,要么就是挤在通往广场的路上。
即便是沿途老百姓们不断让路,林熠一行人也是费了半天劲,才挤到东门广场搭建好的观礼台前。
“大人,人人人……”
见到林熠终于赶来,已经快焦头烂额的何冰,连说话都带着抖M节奏。
“咋啦老何?舌头被猪亲过啊?”
林熠笑着打趣道。
“不是啊大人!我我我的意思是说,这人实在太多了!您看……”
说着,何冰指着观礼台下人头涌动的人群,苦笑道。
“不是属下乌鸦嘴!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的话,恐怕……”
不说不知道,何冰这一说,林熠还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会稽城本地民众就有小十万之多,再加上老吕头那些难民,人数绝对不止十万。
这么多人拥挤在这面积并不大的东门广场,以及临近街区上,万一……
“让开!让开!项家军来了……”
这时,远处城门方向忽然一阵骚动。
身穿土黄衣甲的项家军,在项梁叔侄俩的带领下,穿过拥挤人群,朝观礼台这边开来。
林熠是有派人通知项梁,让他带着项家军赶回来。原本的意思,是让项家军临时负责竣工仪式现场的安保。
可鬼知道怎么回事,这项梁叔侄和他们的项家军却姗姗来迟。
眼瞅着竣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才匆匆赶来。
“诶!都瞅瞅,瞅瞅!听说这项家军就是郡守大人的亲军护卫,啧啧看看人家这军威军容!”
“就是啊!咱会稽郡的本地驻军,跟这些项家军简直没法比!”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支郡守大人的亲卫,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人人都能以一当十!咱们那些本地驻军,怎么可能是人家对手!”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当初咱这位新郡守大人就是带着这些项家军,杀进戒备森严的郡守府的!那家伙,据说就是人挡S人、佛挡S佛的样子……”
正对项家军的迟到有些愠怒的林熠,隐约听到台下人群中乱哄哄的议论,忽地心下一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守在观礼台四周的秦军甲士。
“老何,郡尉吴将军在哪里?”
“吴将军?他好像正带人在维护现场秩序。您看,那儿!对,就是那儿!大人,人实在太多了!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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