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纯属污蔑啊,锦衣玉食惯的上神大人,哪里吃得惯这里的粗茶淡饭?
不,粗茶淡饭她都忍了,这连碗肉汤都比沼水腌臜,她明明每顿都吃那么点东西!
上神大人叹了口气,心底默念,谣言可谓,不信谣不传谣。
女人越说越气愤,末了恶狠狠道:“要我说,纠结了大家伙,一起把她逼走!我就不信,族长还能为了她一个人放弃咱们所有人!”
她身边的雄性像是个没主意的,喏喏应着,过了一会儿,两人动静又起。
余烬贴着墙角,缓缓蹲下,撑着下巴很是迷茫了一会儿。
她做错了什么呢?神格破碎,法力全失,掉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小世界里,她不可怜?她找谁哭去?
可她也没哭,既来之则安之,尽心尽力的想,带着这些人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只因为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便成了罪过?
要在这四野莽莽大荒的地界儿里,把她一个弱女子赶出去?
大道无情啊……
余烬的心凉凉的,她忽然想起两个字——人心。
她曾冷眼旁观过许多这样的事,三千世界里,有的繁花似锦,盛世太平。
有的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人心可怖,比天界人人谈之色变的魔更甚。
只不过曾经的她是过客,头一回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这是多让人心酸的一回事。
不知过去了多久,远古比三千世界都要圆且明亮的月亮爬上了天边,余烬的手脚也麻的没了知觉。
她怔怔的回神,想站起来,却没想到直直的栽了下去。
完了。
她闭上眼,心底悲哀的想,我大概是四海八荒头一个因腿麻跌死的上神。
意料之外的是她竟没有跌倒。熟悉的炙热气息撒在耳边,余烬蓦的松了一口气,放任自己松松垮垮的倒进这个怀里。
那人无措了一瞬,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回地上,耷拉着脑袋凑到她眼前,带着点小心翼翼:“你生气了?”
“我下午找过来的时候,看你蹲在这里,也不理我,我没敢吵你,就一块儿在这等着了。”
所以,这人是陪着自己蹲了一下午?
余烬心底一下酸酸涩涩的,却涌上了些许软和甜。
银西可以带领族人同最凶狠狡猾的野兽厮杀,却不知这会儿该怎么办,他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想碰又不太敢碰到余烬。
良久,才委屈极了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逼你,嵩山部落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阴翳的云被风吹散,明亮的月光撒了一地银色,余烬噗嗤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像个小女孩似得噘着嘴,任性又有恃无恐。
“脚麻了,扶我起来。”
人心,是冻人三尺的一把刀,却也是熨帖温人的一杯茶。
大狼憨头憨脑的,没想清他的巫这是气还是不气了,傻傻一笑,任劳任怨的背起余烬。
光影下,有人相扶持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