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如之奈何?”王允忧心忡忡的问道,“难道汉室四百年之基业要尽毁于董贼之手嘛!”
“王公勿忧!”皇甫嵩轻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讨贼先锋。”
卢植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必是孙文台,公孙瓒,马腾三择其二。”
“不错!这三人皆是征战多年的宿将,必能击溃董贼,”皇甫嵩一捋长须,颔首淡笑道。
王允闻言,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被大门后传来的脚步声惊动,院内几人同时看向门口。
“吱!”大门被推开,众人看清来者,顿时松了口气。
皇甫嵩问道,“郦儿,不是让你私下联络羽林军旧部吗?所来何事?”
皇甫郦连忙说道,“阿翁,我刚刚还在联络那些底层将官,但是他们却告诉我已有军令下达,要调他们去支援平南将军路章。”
皇甫嵩闻言眉心一邹,轻叹道,“董贼奸滑,怕是已经知晓我等所为,故意为之啊!”
“路章!”王允低语一声,转头看向卢植,“子干,我听说此人与你相厚,连他的字也是你帮他取的?”
“不错!”卢植面露笑意的说道,“路章十五岁替父从军,其人聪敏好学,不耻下问,征战骁勇,治下严谨。黄巾之乱后,因功升为讨寇校尉。老夫得罪王让被贬交趾之前,这孩子常在我府中借书,手不释卷,我妻甚是怜爱,我虽未收他为弟子,却也倾囊相授。赐字少秋!”
“当年我被贬出洛阳,路章驱马驾车,八百里相送,”卢植说到此处,却是疑惑道,“他当年八百里相送,丝毫不惧宦官张让。今日却不知为何屈身侍贼?”
“未必!”王允突然说道,“路章出生中牟县,此时虽然归于董贼麾下,却未将父母亲眷接来洛阳。可见其未必真心投效董贼啊!”
“嗯……”卢植闻言沉默些许,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且书信一份于他。”
汜水关外三十里外,路章大营中。路章接到封赏诏书后,正在军中设宴,犒赏三军,“诸位将军,且满饮此杯!”
帐内诸将举起酒樽欢笑道,“谢平南将军!”“谢君侯!”
“哈哈哈哈,请!”
一时间军帐内吵吵嚷嚷,气氛极为热闹。只有一人例外,高顺高明骏端坐在右,喝得白水,不急不缓的嚼着豚肉。
两个时辰后,庆功宴结束。
“明俊,今夜由你守营!”路章看了看四周,低声吩咐道。
“喏!”
路章照例于睡前巡视军营。突然眉心一动,一支飞箭朝他射来,路章拔剑拨开,亲卫连忙围起来,护住路章。
“没事!”路章看到箭失上裹布,低声道。
随即弯腰拿起箭失,取下裹布,展开观看。
“……孙文台……袁公路……还有汜水关……”
路章嘴中默念两人名字,眼中闪缩不定,神似电转。半个时辰后,路章将裹布掷入火盆中,看着其全部烧毁,才回到自己帐内安歇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