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趁交战之时,偷出营寨,直往下游去夺取州陵,欲堵截刘繇军的退路。
当日双方在隽水之畔大战,石岩以沙摩柯所部为主力,虎翼铁骑当先冲阵,其后又有一千虎翼轻步兵,一千解烦弓弩手掩护,一时摧锋折锐,所向无敌。
交战不过一个时辰,刘繇军便即完全落入了下风。
只是太史慈手持双戟好一个勇猛无双,沙摩柯与之交战五十余合,完全陷入了下风。
此时,忽听朱则来报,“太史将军,有数千荆州水军乘船东下,直往州陵而去。”
太史慈闻言大惊,又看了看当下局势,双眉紧邹,无奈决定撤退。又一番力斗,将沙摩柯逼退。随即便决定由朱则领兵先退,李恒居中,太史慈自己亲自断后。
石岩见刘繇军撤退,当即挥军掩杀,刘繇军顿时大败。断后的太史慈且战且走,屡次想要倚仗山险阻击追兵,却都被石岩率领解烦营击破,麾下士兵死伤惨重。
勉力纠缠了一个多时辰,太史慈所部伤亡近千,折损超过三成。饶是太史慈善于治军,也快要约束不住部队了。
长史李恒、主簿刘良都急切道,“大军即将崩溃,将军还请领兵速退。”
太史慈恨声道,“我亦知也!然,若是一窝蜂地撤退,敌军掩杀而来,大军将十不存一,必须留人断后!”
骁将朱则道,“末将愿意断后,还请将军先退。”
太史慈闻言,对朱则道,“将军真义士也!请你放心,今日你若战死,父母妻儿自有我养之。”
朱则点头,当下领兵五百悍然对着追击而来的上万荆州兵发动了反冲锋。
太史慈看着朱则义无反顾的背影,禁不住抹了抹湿润的眼睛,随后咬了咬牙,领着剩余的千余兵马退走了。
朱则死战之下,阻挡了石岩大军小半个时辰。
石岩看了看天色,对众将道,“太史慈虽败,但损失兵力不过二千余人。若其退到州陵之时,周陌将军若尚未夺下城池,里应外合之下,他必败,必须立即领兵前去增援。虎翼军大都身穿铁甲,行动不便,邢道荣将军可领两千解烦军速回营收拾粮草辎重,随后乘船前往州陵。”
“喏!”邢道荣立马应声道。
石岩又道,“其余众军,随我继续追击!”
众将领命,顿时分头行事。石岩领兵一路疾行,赶到州陵之时,却见原本预想中的激战并未爆发,而城头早已插上了荆州军的旗帜。
周陌在城头看见石岩领兵到来,急忙出城迎接。
石岩问道,“周将军取了州陵,莫非未曾遇见太史慈、李恒等人的败兵?”
周陌回答道,“我到时,城中守军虽然不多,却也非一时半刻所能攻取。正战之时,就见太史慈、李恒领兵退回来了,只得急忙收兵准备迎战。随后就见太史慈、李恒径直进城。我军兵少,于是不敢攻城,只在城外观望。”
“只是又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一伙残军回来州陵。我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就见刘繇军突然弃城,尽皆退往东边的沙羡去了。”
石岩闻言,惊讶地道,“敌军虽败,数量却仍旧不少,为何突然撤走?”
周陌摇头道,“我也不知!”
正议论间,就见江上有一叶扁舟驶来,却是路章派来的信使,带来了夏口大捷的消息。
石岩等人闻听主公在夏口大败刘繇,振奋之余,这才恍然明白为何太史慈军为何会就此撤兵了。这分明是刘繇退守武昌,兵力不足,生恐被路章趁虚包围,因此招太史慈、李恒前去增援呢。
当下石岩道,“我军大胜刘繇,主公又传来命令,叫我们死死咬住敌军。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出发往攻沙羡。”
于是石岩令樊潘分兵数百把守州陵,其余兵马立即出发,水陆并进,往沙羡而去。又传信给落在后面的沙摩柯,叫他率军乘船,直接到沙羡会合。
却说刘繇当日惊慌失措地退到武昌城中,一边传令众军加紧备战,防止路章趁机渡江,一边又分别送信给北面张英、南面太史慈,令两军撤退。
次日,刘繇广派哨探打听南北两路大军的情况,不多时哨探陆续将消息回报。
刘繇得知两路战败,损兵折将,如今徐鹏领兵一万二千人追入蕲春郡中攻打邾县,石岩领兵一万四千人追入武昌郡内攻打沙羡,两处都在告急。
刘繇顿时长叹一声,对许昭苦笑道,“短短数年,路章竟兵势竟至于此!我军猝然袭击,抢占了先机,却反被其反击得大败而回。如今三路大军皆败,如之奈何?”
许昭回答道,“如此局面,只有壮士断腕了。主公当弃守蕲春,死守武昌。”
刘繇闻言一惊,追问道,“如此岂不是陷王朗于险地焉?”
“主公啊,你虽然身为扬州牧,但却只有淮北和江东在手。那淮南之地最是丰饶,却被袁术死死握在手中。”许昭感叹道,“今日一败,江东半壁不负所有矣。”
刘繇闻言,浑身一颤,苦涩道,“实在有负皇兄所托!”
随后躬身道,“事已至此,今后又当如何?还望先生教我!”
许昭回答道,“江东世家若是与主公一条心,那主公尚有机会。若是江东世家已经与主公离心,那主公当谋退路。”
刘繇闻言冷笑道,“呵呵!自我来此,江东世家从未归心,又何谈离心?”
“哎!”许昭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