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坞胥口。
看到坞胥口守将雷常,严览很窘迫的拍了拍身上的泥草杂削,拱手施礼。
坞胥口守将雷常挥挥手,示意严览不必在意。为了伏击魏延,严览这几天很辛苦。
示意邓裕上前接替严览继续蹲守,同时让严览早点回营,也好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
又交待了几句,严览躬身而退。
看着严览离去的背影,邓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雷将军,豫州援军不日便至。我们既然得了袁焕将军的情报,为何不死守坞胥口?”
雷常轻笑道,“我若死守坞胥口,魏延见攻之不下,又恐后方援军阻路,必然回撤庐江。到时候,你我只不过一个防守有功,都不一定能上主公的桌案!”
“可是……万一我们要是伏击战败呢?”邓裕担忧道。
雷常看着远方落日,问道,“博方,你们镇守坞胥口多久了?”
邓裕眼中闪过几丝不甘,羞恼道,“快六载了!”
雷常看了看四周,突然低语道,“此战若胜,我们怎么都能进入主公眼中,挪挪位置。若是败了,我就直接投降魏延,你觉得如何?”
邓裕闻言,猛吞了口口水,“雷将军,这是不是太……”
“你觉得荆州路章如何?”雷常帮邓裕整理了下衣甲,继续问道。
邓裕犹豫着回答道,“当世英雄!”
“呵呵!路章已经雄据大汉之南,霸业之基已立!此番若能再取下淮南,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平定天下?”雷常轻笑道。
邓裕闻言默然不语,随后叹声道,“我听将军的!”
…………
寅时末刻,魏延渡过渚水,到达柏人山南十余里一个无名土坡,暂时停止前进。
人不解甲,马不解鞍,原地待命,抓紧时间进食,补充体力。
魏延坐在坡顶,频频举头观望远处的柏人山。柏人山四周都有大营,南侧的大营离他不足五里,隐约可以看见轮廓和营楼上的灯火,仔细倾听,还能听到营中的刁斗声。
但魏延所部如此抵近,还没有被发现,说明这是一个空营,只是疑兵而已。
但是不是所有的大营都是疑兵,这是魏延此刻要确认的问题。
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谁也不敢保证。
凌超安排了斥候,但斥候能不能潜进大营,能不能看到真相,又能不能及时传回消息,同样没有人能保证。
大战在即,就连魏延都有些紧张了,遑论他人。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凌超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魏将军!”两人向魏延拱手施礼。
借着马灯漏出的些许灯光,魏延打量了那人一眼,笑了一声,“阿牛,辛苦了。”说着,将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
范阿牛很兴奋,没有拒绝,接过酒壶,躬身施礼,“谢将军!”
捧起酒壶喝了一大酒,又将酒壶还给魏延,用袖子抹了抹嘴,兴奋道,“将军,我看到雷常和严览了,亲眼所见,看得真真的。”
“不急,不急!”魏延心中大定,示意范阿牛坐下说话。
范阿牛也不推辞,蹲在魏延面前,将他所见说了一遍。范阿牛是山中猎户,随凌超凌统父子一同从军,真正跟着魏延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说来也巧。本来也不能确认的,他们几个穿得都差不多,靠得又紧,偏偏雷常和严览交谈的时候,有巡卫恰巧经过,火把一照,我便看得真真的。”想起当时的情景,范阿牛抑制不住得意,眉飞色舞。
他见过魏延几面,没想到魏延还记得他,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心情很激动。他一边说,一边拔出短刀,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
严览在城东的大营里,大营有五屯,可屯五千人。这几天,他还打探了最外围的三个大营,除了看守营盘的少量兵力外,没有发现大军,中间两个营进不去,不清楚情况,应该是雷常的军营。
听完范阿牛的报告,魏延冷笑了一声,没有看到大批人马入营,无法准确估计大营里的兵力,但本该随知道豫州援军不日便至的坞胥口守将雷常出现在这里,又掩饰行迹,夜间出没柏人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他魏延的陷阱。
既然已经知道陷阱的存在,陷阱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魏延眯着眼,思索片刻,对吕蒙吩咐道,“子明,你带利斧与引火物,率斥候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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